“就因为我会呼吸,她把我赶到书房睡,书房哪有地龙啊,寒冬腊月的,我在床边摆炭盆,冻的手脚冰凉。”

“好,咱们接着说,刚说到哪,对,前几天她把我赶书房睡了,我心想着书房就书房吧,她身怀有孕也辛苦,我就住下了。”

“住下不得有人打扫?也得洗衣服吧,她午后来送汤,一进门看见丫鬟们抱着我的衣裳去洗,就又哭起来,说是我在书房藏了女人。”

景钰:“”

“还有,我王府铺的地面,是你们批的银子,你们该知道,是青石板加了防滑的鹅卵石,是啊,鹅卵石,大大小小都不一样的。”

“她跟我说,第三个台阶的鹅卵石比第二个台阶要少六个!她觉得很难过,又哭了。”

“我啊,我是连夜让管家出去找了六只鹅卵石,大半夜的喊人弄水泥,听她指挥着一只只镶上去!”

“是,当夜好好的睡下了,第二天又哭了,说是加了一层水泥,台阶不平了!”

“呜呜呜,堂弟啊,我怎么活,我这日子怎么活。”

景言卿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被家里的小娇妻折磨到哭唧唧。

景钰:“”

门外,一身龙袍的南清弦刚从御书房过来。

外面兴许是又下雪了,金靴前面沾了些白雪,肩上披着黑貂皮的大氅,衬得身上一串红玉如意缕金珠格外灵透。

他走到门外就听见了,只是没听仔细,此刻看人进宫一趟就是说花铃‘坏话’,一边走进来一边开口。

“你要是养不好就送宫里来,花铃自小懂事,哪被你说出这么多不是来。”

他一贯就是这么个冷清表情,眉梢眼尾如沐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