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沾了血的帕子丢到一旁,哄他:“本来他们就是该杀的,我怕你作甚?掌印今日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一生无以为报。”

她不知道裴渡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个人变成这样有原因。

手握生杀大权的掌印,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怕他。

“掌印……掌印!”

来顺和几个太监气喘吁吁地从后院那边跑进来:“这墙上头怎么还有刺啊!翻都翻不进来……”

他们看见屋子里的景况,直接傻了眼。

且不说那满屋里的狼藉,在小姑娘面前半跪的自家掌印就已经让他们目瞪口呆了。

掌印什么时候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这样卑微?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裴渡哑声说:“出去。”

几人忙不迭七手八脚地开门,退出了屋子。

容宛看见散乱着发的裴渡,鬼使神差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很软,手感还挺好。

裴渡没想到她会揉自己的脑袋,愣了愣,失笑道:“好摸吗?”

容宛颤巍巍地点头:“好、好摸。”

也罢。

裴渡像是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今日容姑娘受惊了。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便重新给容姑娘换住处。”

容宛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掌印,您是怎么知道小女有难的?”

裴渡顿了顿。

他总不好告诉容宛他偷偷摸摸住在她隔壁吧?!

太丢人了。

容宛正疑惑着,门外却传来了吵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