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裴渡过来,都是身着一身常服,就连身边的太监也是,所以没有人知道裴渡的真实身份。
容宛有些担心,害怕裴渡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
裴渡向她伸出一只手。
容宛不明所以,但是缓缓将手搭上去,任由裴渡带自己走过一地的狼藉。
“别看地上。”
容宛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没敢再看地上。
他的手很凉,上面还有血污。容宛被他牵着,这次却格外没有怕他。
到了门口,那吵嚷声便能听得一清二楚。只听来顺不耐道:“散了散了,没什么事。都喜欢看热闹?咋不去街上看呢?”
众人一哄而散,终于清净了下来。
待人都走净了,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容宛从门内出来,还意识到自己还被掌印牵着。
裴渡松开她的酥手,吩咐道:“把容姑娘和瑞珠姑娘都带上马车,今夜就带走。东西明天慢慢拿。里头的人也清理干净,带到地牢去,咱家倒是想知道谁想害容姑娘。”
他又成了那个权倾天下的掌印,仿佛和刚才的不是一个人。
容宛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瑞珠醒来,拍了拍她的肩,话音里还带着惊恐:“姑娘,方才是怎么了?”
容宛深吸一口气,柔声说:“没事啦,今夜的事,全忘了。”
能忘掉吗?
她忘不了。
—
裴渡一夜未眠,收拾了这场乱局,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勉强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他睡了一天。
裴渡先去沐浴,沐浴完半躺在自己榻上看书。对面是一面极大的镜子,裴渡抬眼之际,看见了自己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