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一进去,就有人认出他来了,同时还伴随着不少的窃窃私语。
“参见容世子。”
“容世子今日过来,是想做些什么?”
“听曲。”
裴容说完,阁内的婢女便领着裴容往里走去。
只是裴容一走,那些私语声就大了起来。
“这莫非是顺王府的世子?”
“对,扬言要当太子妃的那位。”
“他竟也能来这地方,真是非我等常人。”
“毕竟是容世子,哪是我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说话一个个绵里藏针,实则是在嘲笑裴容,顺王是先帝亲封的异姓王,身份显赫,可这容世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还说着要当太子妃的话,他们嘴上一口一个世子喊得恭敬,暗里却在轻笑。
裴容早已走远,根本不知厅中发生的一切。
此时另一名公子翩然而入,只见他白衣胜雪,身形颀长,气质文雅,右手握着一卷书,似带有墨香。
众人见到他,脸上的轻笑散去,转而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宁公子,您今日怎么来了?”
宁公子眉目生得极为温和,只是此刻他淡淡看过众人,隐隐带有一股冷意。
“顺王乃是我朝的开国大将,身份显赫更是有功之臣,你们却这般在背后妄议容世子,非君子所为。”
原来这宁公子在裴容刚走时便后脚跟了进来,正巧听到了这些人将裴容作为笑谈。
众人被这宁公子一说,竟无一人敢出声反驳,听雪阁的婢女适时前来,打断了这短暂的安静:“不知宁公子今日前来想做些什么?”
宁公子:“听戏。”
听曲儿的地方是在湖旁的小阁楼中,戏子在台上,而台下则是用屏风将区域分隔开来,裴容茶都喝完了一杯,仍不见戏曲开唱,问道:“怎得今日还不开始?”
一旁的婢女答道:“方才来了消息,宁公子也来了听雪阁听戏,还请容世子等上一等。”
裴容略一思索,问:“宁时卿?”
“正是。”
宁时卿说起来也是京中颇有名声的人,他是当今丞相的长子,文采斐然,很得皇上喜爱,据说此人三岁便可作诗,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又爱穿一身白衣,京中不少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还得了个白衣雅客的称号。
裴容与宁时卿只见过几次面,两人也连话也没有说过,如今要等他来了才唱戏,虽说裴容对礼教看得不像常人那般重,此时也生出了几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