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际舟沉默地赶路,半晌才回:“得了吧,把你放下来你也走不了几里路,烧这么久了估计跟软脚虾一样。”

戚归在韩际舟的嘲讽中笑起来,她自然能察觉言语下流淌的是什么,恼怒、心疼,还有一些更多的东西。不过戚归分辨不出多余的部分是什么。

戚归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什么,心情又低落下去,她闷闷地环住韩际舟的脖子。

韩际舟察觉到什么,问:“怎么了,要下山了还不高兴?想再在山上住一晚啊?”

“怎么现在不管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像嘲讽呢?”戚归嗔道,不过被韩际舟这么一打岔,低落的状态也从她身上消失了,她轻轻道,“我把你给我的星星弄丢了。”

“嗯?什么?”韩际舟没反应过来,她疯狂在脑内搜索自己什么时候送了戚归“星星”。

“没什么,有点可惜而已。”戚归撇撇嘴,她就知道韩际舟不记得。

多亏韩际舟记忆力出众,从回忆里扒拉出那次夜游,她恍然笑道:“我知道了,那个啊,你想要我再叠了送你呗。”

“算了,丑不拉几的。”戚归故作嫌弃。她忽地想到现今和韩际舟尴尬的关系,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不再说话。

走在前面有些气喘的白叶恰好听到这段,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不知道是谁昨天发现自己许愿瓶丢后,差点连命都不要也要返回去找,最后被廖大叔一掌拍晕才安分下来。

戚归在返程路上的清醒短暂地像是个意外,没过几分钟,她又沉沉睡去,再次陷入忽冷忽热的痛苦之中。

一行人一路疾行,终于在两小时后往山下去的路上碰到了前来支援的车子。几乎是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车子立刻掉头往医院赶。

据车上救援人员的讲述,他们在来时遇到两处塌方和一处大的落石,清理这些东西花费不少的时间,不然还能来得更快。

江如问起黄生达带领的那支队伍的搜救情况。

韩际舟坐在中排,挺直身子让戚归枕得舒服些,她还得圈着戚归不让她身子滑下去,注意力全都在戚归身上。

先开始,她还能偶尔分神注意一下江如他们的谈话内容,可当她无意间发现戚归手指上无数数都数不清的细碎伤痕后,她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戚归手上怎么这么多伤?”韩际舟悄悄问旁边的白叶。因为村民廖大叔的伤势导致他不便移动,于是车子的整个后排都分给了他,方便让他平躺着,白叶则和韩际舟戚归挤在中排。

“应该是我们爬石壁时,被石头给划的。”白叶伸出自己的手示意韩际舟看,“当时情况紧急,连找东西包手的时间都没有,石壁上又没有其他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扣住石缝,太容易被划伤了。”

白叶说完,发现韩际舟翻来覆去地看着戚归的手,眼里的心疼都快凝出实体变成眼泪掉下来了。

白叶:虽然这满手伤痕看着是有点吓人,但是相比起能要命的高烧完全只是小伤吧?

她看着韩际舟害怕戚归碰到伤口会疼,轻柔地把戚归的手指舒展开放在自己膝上,不禁心疼地抱住了因为无人在意而格外凄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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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归在一片混沌中浮沉许久,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交替让她烦躁极了,想睡也睡不着,想醒也醒不来,别提多难受。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液体从手臂流向全身,睡意终于袭来。

再次有意识时,戚归是被饿醒的。

她在睡梦中都感觉到自己饿得喉咙发紧,只能抬起右手捂住咕咕叫的肚子试图缓解一二。

“戚姐,你醒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一股力量撑住她的背把她扶起来。

戚归努力地睁开眼,又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片刻才彻底睁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她呢?”

“谁?”白叶摸不着头脑。

“韩际舟。”

“哎对,韩总人呢?”白叶也疑惑道,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正要发信息,又听戚归问,“我睡了多久?”

“快一整天吧,昨天上午咱们被找到然后下山,现在是第二天上午。”白叶回。

戚归听着白叶的话,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过去这么长时间,韩际舟该不会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粗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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