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人间,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吕愫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迟应立刻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治不好啦,我也不指望迟淮会出钱,他那个人……除了长得好,剩下实在是一无是处,当初离婚就是因为我得病,没法再做生意,赚不了钱了,所以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去找了别的人,宁愿去照顾别人的儿子,也不……”吕愫盯着迟应破旧的衣服,忍不住流了一行泪,“对不起啊小应,妈妈没有本事,争不过抚养权,你受委屈了。”

“没有,我过得很好的,有吃的有穿的!”

吕愫笑了笑,没再反驳:“好啦,你回去吧,不要总往医院跑,要好好上学,好好读书,知道吗?”

“嗯。”

“你不需要出人头地,但是,妈妈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不要因为这些小事被困扰,好不好?”

迟应带着哭腔:“好。”

后来几天,迟应经常往医院跑,迟淮一开始还不情不愿地骑车送他来,后面估计是和王芹吵架了,就再也没送过他。学校和医院相隔三公里,迟应没有零花钱,于是每天放学都是徒步三公里走到医院,和吕愫说说话。

可是,不做手术终究不是办法,这样延长的保守治疗,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吕愫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迟应担心她在医院吃不好喝不好,于是干脆没再回家,直接住在了医院,连课也不上了。

然后就被迟淮亲自揪了回去。

“你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给我滚回去上课。”迟淮把他拎到了走廊,怒说,“你在这待着你妈的病就能好了?”

“我知道她时间不多了。”迟应握紧拳头,愤恨地看着迟淮,“我知道你不会救了,我就想陪着我妈,你也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