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没声了。

正迷惘着,沈槐忽然回眸,对着迟应淡淡一笑:“拜见陛下,臣远道而来,是想送陛下一件礼物。”

分明是敬称,却总带着哄小孩子的温柔语气。

迟应不知道沈妄本应该是什么反应,干脆不做反应,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沈槐也不知道从哪招呼出个人,撂了个大袋子在地上,解开后,里面是六只麋鹿,血还没凝固,显然刚死没多久。

作为最顶级的猎物,整个秋猎场只有三十只麋鹿,加上新打的那一只,沈槐几乎一个人包揽了四分之一。

玄鹤不知何时已经带人离开了,集体站在三十尺之外,继续保驾护航但并不会干扰两个人叙旧。

“应该够你第一了。”沈槐见外人终于离开,彻底放松,也不管土脏不脏,直接坐在地上,“还挺累。”

迟应也没想到,最后最尴尬的竟是他自己。

他试探着喊:“三姐。”

沈槐提高调子“嗯”了一声:“什么?现在喊我三姐了?以前不都是皇姐皇姐的?”

为省去麻烦,迟应立刻改口:“三皇姐。”

“……”

面对沈槐的直视,迟应有点别扭,他是独生子,家里其他同龄亲戚也没跟他关系好的,让他称呼什么哥哥姐姐,字简直烫嘴,尤其还是对着一个于他而言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