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心中暗自纳罕,却也因此暂居稳定了下来。
“那郑公子年龄几何?这么大的生意不叫家中长辈出来,这后生家可是要轻蔑糊弄了我们?”
“你这才是小心肠了,这郑公子听口音是北方人,说不定就是京城人士,都传他家中无旁人,财宝万万千。那燕都纺织年年从江南四州十六县选供绫罗绸缎入京入宫,无数家眼巴巴地翘首以待,今年派人下来亲选,竟是这么个谁也不认识的贵公子。”
乌州南安巷茶馆幽静,多聚文人骚客,间有流觞曲水,竹帘掩映。
两锦衣商客并坐其中一间包厢,多少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一人嗤笑一声,“这话说的嫩个夸张了,怎么偏生他选送的缎料天子家就肯收了呢,不至于不至于。”
另一人斜乜他一眼,“那你以为因何?为什么这公子一露面,整个乌州除了我们这些养蚕丝的,就连烘茶叶种瓜果做糕点的都争着抢着请他吃酒。”
他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一脸玄秘断然:“都说这妙人能挑中的,必能得宫中青眼。”
“妙人?”
“我可是第一家请到他的,费尽了功夫,这妙人自有妙处,你见过便知……”
话到这里,那正巧那竹帘终于被人拨了响,两人寻声抬目望去,谁也没能说出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