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骨头被人拆了又重接过一遍的痛,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纪筝轻哼着,皱着眉。
该死。
明明是他一次次受不住惑,玷污玩弄那轮明月,叫那人服侍自己,最后受不了求饶的却总是他自己。
这车厢好冷,好硌,不若昨夜那个缱绻的温柔乡……纪筝昏昏沉沉,半眯着眼。
这次,他备下的厚礼,希望皇叔会喜欢。
天刚灰亮,马车行至京城郊外,一个猛地急刹车,骇得纪筝只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甩移位了,沙砾雪尘在车轱辘两边飞溅而起,沿着帘缝扬入其中。
纪筝差点惊叫出了声,刚一掀车帘打算破口大骂,只听侍卫禀报道:“回皇上,璟亲王追上来了,要不要停,停车?”
其实不用他道,纪筝侧目已经能瞥到车后方一匹踏雪而来的乌黑之马,那马犹如玄色钢刀,冷冰冰的,雪尘在他的蹄下劈出飞扬的浪花,四散扬起,点缀在黝黑的鬃毛上,仿佛短暂生命中的又一次降落。
纪筝又急又气,眼下朝中正乱,需要人出来主持正局之时,明辞越跟着他跑来这荒郊野外的,让谁捡了便宜拜相称王啊,武安侯吗?
“给朕快马加鞭,不准停!”
两匹马再度扬蹄飞驰,颠得纪筝在车厢中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圣上!”纪筝已经能听到厉风中明辞越唤他的声音了。
他不为所动。
不一会儿,“前面的马车听令,给本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