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越伸手把他往殿门口的方向轻推了一把, 没有出声。
行刺之人的身份已经被查明了,并非是宫门外聚集的京城人氏, 而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泰水河下游村落的普通村民。
民众在宫外聚集,入宫面圣, 乃至带刀行刺的行为实则暗中都得了太皇太后的默许,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并不怎么好追查。大理寺只追查到行刺之人的身份, 并非是宫门外聚集的京城人氏,而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泰水河下游村落的普通村民。
他们将这条消息分别禀报了皇上和武安侯,再就静默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宫里要变天了。
这就很奇怪了, 四百里路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徒步一上午,三个时辰能赶过来的。
除非有一匹雨雪中疾驰的骏马,一个扬鞭策马的人。
纪筝不愿多想,更不敢回头再看明辞越,回避似地径直躲进了慈宁殿。
殿内只燃了一半的宫灯,昏暗极了,武安侯已先他一步入殿,沉默地立在那片阴影里。
那妇人佝偻的身影蜷缩在帷帐被褥之下,那一刀慌乱之中刺得太偏,若是换了年轻体壮之人兴许躺个个把月就能恢复,换到这副身体上就未必了。
武安侯眉眼中满是关怀,嘴角却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儿,太皇太后瞪了他一眼,朝纪筝招了招手。
纪筝伫立不动,心里清楚的很,这妇人只是衰颓之时不死心地向皇族“纪”姓招手罢了。
太皇太后又招了招手。这次武安侯迎了上去,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