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无人的时候,他们便不再是君臣,不再是叔侄……
“圣上。”顾丛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差点忘了还有这崽子跟进了宫。
“干什么!”纪筝故意恶狠狠喊道,“朕给你在外面放了草垫,你也睡在外殿给朕守夜吧,不准进来,别睡死了,朕起夜时还得唤你!”
“明辞越就是睡在这给你守夜的?”顾丛云突然放声笑了,“那他可当真是君子,端方君子。”
顾丛云跨步冲入内殿,不顾纪筝的挣扎,拖着手把他带到草垫的位置,“圣上看看,看看你的好君子。”
纪筝骂了他几句,自己也顺着他手指的方位看过去,从草垫摆放的位置,正巧是屏风帘幕形成的缝隙夹角,不用刻意,刚刚好能望见龙榻之内的情形,若是恰巧有风经过,将帘幕轻轻卷起,则内里平躺之人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春色满帘关不住。
纪筝猛然咳了几声,斥责道:“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辞越背对着朕是守夜保护朕,哪像你,满脑子颜色废料!”
顾丛云满脸讥讽,“为何这么笃定?你又听不见他心里所想,不知道这人那些个难寐的夜里都肖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站在这里究竟都在看些什么。”
顾丛云一步步逼近,撩起了他的一缕乌发,越说越快,声音越来越狠:“他为你守夜保护你?恐怕他最要提防戒备的就是自己,时时刻刻抑制欲望,压抑本能,警告自己只能远观不能吃。无时无刻不想在夜里走进去,趁着圣上在龙榻上辗转入眠之时,欺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