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鸣骤然感觉“轰隆”一声,头皮发麻,这简单的两个字好像带着电流一般在他心底划过,连带着神经末梢都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他端着药碗的手轻轻一颤,举起左手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嗯,那什么……”

蓟和抬起头,望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意外地发现他耳朵尖都红了,愣了一下,回过味儿来问道:“你……害羞了?”

“……谁!”鹿鸣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谁说的!我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是这药刚熬好烫着我了……起开,挡着我亮儿了。”

蓟和后退几步,脸也有些微热,看着他抬起手腕把药一股脑全灌了下去,喝得太急呛了两下,憋得两颊通红,那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蓟和默默打量一会儿,垂下眼睛,偷偷地笑了。

屋里漫延开一股黏糊糊的气氛。

正在尴尬沉默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三个人来,两人同时往门边看去,发现是医修和他的小弟子,后面跟着向庭芜。

医修边进来边道:“屋里这么暗怎么也不点灯?”回头吩咐小弟子,“泰宁,去,把蜡烛点上。”

“是,师尊。”

小弟子跑去窗边把所有蜡烛都点燃,再罩上纱罩,房间里顿时充满朦朦胧胧的昏黄,医修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胡子花白,可是精神矍铄,他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鹿鸣,满意道:“嗯……脸色瞧着红润了不少,看来恢复得不错,鹿宗主你命很大嘛!”

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