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赐特意绕了一大圈,来到绸缎庄的后街,悄悄观察周围的建筑有没有人监视。
这面没有。
他又绕了半圈来到绸缎庄的西侧的街道,还没到街口,他远远地就看到一辆小桥车停在街口一角的边上,从那里正好远远地能看到绸缎庄。
朱天赐吃了一惊,一直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努力作一个胖子跩跩的样子,在经过轿车的时候,迅速用灵眼往车里扫了一下。
然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车里有四个人,其中两人他认识。
一个是把他带到军统局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邵松青。
另一个,则是他前两天入梦见到的那个中年人。
红党地工与军统特务在一起,监视着绸缎庄的另一个红党特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位地工暴露,被抓,叛变了!
秋掌柜危险!
朱天赐知道,自己也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怎么办?
朱天赐当即立断,在经过前车门的时候,像是突然一滑,倒向轿车,然后极快地拽开车门,挤了进去。
车里是四双惊愕的眼睛。
朱天赐双手齐出,手指抠入两个人的眼睛之中,其中之一正是那个中年人,另一个是副驾上的年轻汉子。
两声凄厉地惨叫远远地传了开去。
这时,朱天赐回手化掌狠狠地砍在司机的后脑。
剩下的邵松青不愧是领队,反应极快,已经拔出枪。
朱天赐顺手将司机提了起来,从座位之上压了过去。
“呯!呯!”
两声枪响,昏迷的司机身子抖了两个,被按在邵松青怀里。
朱天赐的手绕过司机的脑袋,摸到邵松青的脖子上,略移了移,在其颈侧的动脉处发力按了下去。
这时,一支枪也从司机的右侧腋下伸了过来,“呯!”的一声,朱天赐左胸口剧痛。
“要不要施展后悔术?”朱天赐念头刚起,那只拿枪的手已经软了下去。
他迅速感应了一下,因为装扮成大胖子,身上穿了好几层衣服,还特意在胸腹塞了个毯子,再加上外面的雨衣,子弹竟然没有穿透,而只是嵌在他的胸口,把他的肋骨打断了。
朱天赐忍着疼痛,伸手把枪抢过来,对着副驾和叛徒中年人的脑袋分别开了一枪,然后掀开司机,顶在邵松青的头上开了一枪,最后才给司机补了一枪。
然后,他才钻出车门,朝天连续开枪,直到子弹打完,才把枪扔到雨水之中,向东跑去,向北拐进小巷之中。
朱天赐在雨中快速奔跑,一直跑到嘉陵江边,解开一条小船,趁着水势向下游飘去。
医馆不能再回去了。
有秋喜在,他脱不了干系,早晚会查到他冒雨出过门,不可能不怀疑是他杀的人,不抓进军统上刑才怪。
这么一走,虽然免不了仍然受到怀疑,却确定不了是他,毕竟他不是胖子,而且一个小中医大夫不太可能有那么高的身手。
还有,他曾经外出躲避过一次,再次外出趁雨逃开军统的视线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