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叶自顾自躺下,除了刚刚有些无措,现在倒无甚特别之感,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便这样了。也许在陷入温暖的茸毛时她就懂了,抑或更早?他在阑珊长街递给她一盏花灯,他踩月色星辉接过她一觞清酒……

谭千叶睡意朦胧中被人盖了件大氅,她把自己缩进去,满意地哼了哼。

与此同时,山顶的一处阁楼。

“纪宴辞,你还有脸回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对着面前两人说道。

“不行啊大长老,你这表情一点儿也不凶。”一位老婆婆坐在圈椅上,转着手里的玛瑙念珠,摇头。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拐杖杵地,神情严肃道:“纪宴辞!你还有脸回来?”

“啧——我觉得有些过了,要不你别拿拐杖?”另一个老头摸着胡子说道,“你刚刚整了那么一出,他说不定还生着气嘞。”

“得得得,那你来!”大长老心里暗暗后悔,又不能表现出来,拐杖一扔,将摊子甩给三长老。

三长老幸灾乐祸道:“可以啊,我先让纪宴辞劈了你的阁楼消气。”

“三弟你这样就不对了,”老婆婆一本正经道,“光拆阁楼怎么够?不得带上后院?”

“你们行了啊,我引雪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说一句。”大长老不满,合着到最后他们是看了热闹,自己却进退不得。

“不过我听说宴辞这回带了个女子?”二长老一脸探究。

三长老扯了几下胡子,遗憾道:“是啊二姐,你都没看到纪宴辞把她护的多严实,我还没瞧见脸,人家就被带走了。”

“真有此事?”二长老身体前倾,“早知就跟你一起去了。”

大长老看这两人毫不关心自己处境,反而叽叽喳喳闲聊起来,不由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