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跳向十点,落地钟雄厚地响了十下。
二楼卧室里,裴煜突然醒来。
今夜他回家,别墅里暗着灯、没有人,不习惯这样的冷清,他早早睡去。
此刻疲倦的困意还未散去牵扯着身体,他喉咙干得冒火,他向旁边摸去,下意识想让往常躺在身边那个人为自己倒杯水
来,却摸了个空。
裴煜怔了一下。
是啊,她已经走了。
裴煜才如梦初醒,是啊……还是他提的呢……
裴煜拖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在床边撑着头缓了好一会儿,等困意散去一半,才站起来,汲着拖鞋,朝二楼餐水吧走去。
在餐吧里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为什么,裴煜又临时起意,换成了杯酒。
一杯香槟。
黑暗里,瘦长杯体中晃荡的金橙色液体,冒着泡,看上去流光溢彩,像含着无数细碎的钻石。
裴煜拿着香槟来到二楼起居室,坐在窗边的北欧式贵妃椅上,面向窗外,默默饮了口,然后把酒杯放在地上。
坐在这里,可以观赏到整座北城的夜景。
他们的别墅,建在城郊一座山的山腰上,这座山里富人别墅很多,只有他们的位置最好,能看到北城,还有远处蔓延出的海岸线,还有朦朦胧胧的跨海大桥。
十点,是整座不夜的北城,最繁华的时段。
窗外的霓虹,简直亮到了极点,远处跨海大桥上,络绎不绝地闪过一道道孤独的移动的橙光。
夜,真的从未停歇。
相比起来,别墅内空旷安静的气氛,格外孤寂。
所有家具,都像是死的一样,死气沉沉。
连带着他的主人,也像是死了一样,被世界所抛弃。
看着窗外的夜色,裴煜控制不住他的思绪,他不禁去想。
这样的夜,曾一荻又在做些什么呢?
就是这样。
对着城市的夜空,身处两地、又被缘份羁绊的两个人,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