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荻应付地笑着,忽然,她笑容一顿。
没搞错吧?
曾一荻心中像是被一道天雷劈过,就在刚才她和江总握手的时候,江总收手的瞬间,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
曾一荻鸡皮疙瘩唰地起了一身。
江总阔步走向沙发,转身对她们道:“过来坐吧。”
“诶。”何美珊笑得热情,见曾一荻还没有反应,冲她使眼色。
曾一荻皱眉,微微凑到何美珊耳边说:“何姐,那个叫江总的,刚才摸我手心。”
何美珊嘴角笑容一僵,眼神冷冷地扫向曾一荻,“你当我带你来是干什么?”
曾一荻忽然感觉周身一冷,如坠冰窖。
她忽然明白,之前小助理叫她小心何美珊,是什么意思了。
何美珊还是挂着那热情洋溢的笑容,眼神却冷的像条蛇,她轻轻帮曾一荻理鬓边的碎发,从远处看过来,别人只会以为她们在开心的交谈。
“
你真当我带你来是吃饭的?”何美珊说。
这是踩着曾一荻的底线了,她脸上染上一层粉红的薄怒。
“我不搞这些!”
“由不得你。”
何美珊轻飘飘地拒绝她,“如果你能想到别的法子,搞到下一个片酬,我随你。”
“站住。”
何美珊叫住转身欲往门外走的曾一荻,脸上虚伪的笑容彻底散去,“你走出去,下一个五年,你别指望公司为你争取任何资源。”
曾一荻别过身,愤恨恨地看着何美珊。
下一秒,何美珊又挂上那虚假的笑容,招呼曾一荻:“害羞什么呀?那么大人了,过来呀。”
见曾一荻不动。
何美珊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前。
向所有人介绍了她一圈,何美珊又指着江总旁边空出那一个位置,对她说:“坐,一荻,坐下和大家好好聊聊。”
曾一荻没有动。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她走进来,包厢里所有人的气氛都有一丝凝滞,为什么在座那些女人,看向她的眼神眼底总有一丝鄙夷,而那些男人,总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只因为……只因为……
在座所有人,都上得了台面,只有她,是一个玩物。
曾一荻心上燃起一股怒气。
玩物?玩物就会任你摆布么!
曾一荻没有听话朝何美珊给她安排的位置坐去,而是走向反方向,绕了个半圈到沙发另一头,她站在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人面前,问道:“能让一让吗?我想坐这里。”
那瞬间,室内的空气,静止了。
女人微微一怔,也被曾一荻恰然自若给唬住了,迅速做出反应,她边点头,边往旁边挪,给曾一荻腾出了个空位。
“谢谢。”曾一荻轻声道谢,毫不犹豫地朝那个空位上坐下去了。
她再抬头看,何美珊的眼神,杀她的心都有。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几分钟。
很快,有人主动打破沉默,是曾一荻旁边的那个男人,他长袖善舞地活络着气氛:“都愣着干什么呀?打牌打牌,刚才输的我还想赢回来呢。”
气氛像拧开的水闸,重新流淌了起来。
男人一边发牌,一边侧头问曾一荻:“玩么?”
曾一荻瞄一眼桌上的纸牌,“德州?”
“是呀。”男人笑:“玩么?”
“玩。”
男人发给曾一荻两张底牌,曾一荻看了一眼后,默默盖下收好。
德州|扑克,留学的时候,裴煜曾经教过她这种扑克打法,近几年来金融圈里,也很流行打这种扑克,因为说是和投资很像。
不过曾一荻觉得,与其像投资,不如说像一种博弈。
一种带着赌博性质的、上不封顶的博弈。
他们玩的一般是无上限德州|扑克。
以你手上所有的筹码做资本,在三轮翻牌、四轮下注中,通过不断变化下注金额,和手中底牌与五张公共牌的组合,赢回对手的钱财。
因为德州|扑克是一个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的魔鬼轮|盘,停止下注的人,则被视为放弃游戏,他压在池底筹码也不可能收回,所以真正的德州|扑克牌桌上往返的金额非常巨大,足以让一个千万富翁变成穷光蛋。
而时间,也许只需要五分钟。
参与游戏的人可以有很多,赢家却只有一个,赢家能获得池底中所有筹码。
男人分了一堆筹码给曾一荻,当然他们不可能是真正的赌博,这些筹码只是象征性的玩具,相当于模拟金额,一场游戏的入门机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