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并不同于外面那些下作娼馆里的鸨母,她行止之间礼仪极佳,却又有些风尘中辗转久了而特有的一种风韵,目光流转间非常妩媚婉转。

楼主坐镇幕后从不露面,流风回雪楼的事基本都是兰姨在管。

这个事包括明面上的,也包括暗地里的。明面上的事比方说跳舞,暗地里的事比方说杀人。

苏照歌哀叹:“整天的跳舞,晚上又要出去踩点,狗也不是这么用的呀兰姨。”

苑兰噗嗤笑了一声:“你这话是说到点子

上了,咱们都是主子的狗。再抱怨也没有用,你下个月的解药还要不要吃呀?”

苏照歌一怂。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解药过不去,什么都不要解药都不能不要。

苑兰一甩袖子:“这单子确实来得急,不过好在客人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只要死了就行,尸体不用管。你是楼里身手最好的,除了你,这么急的单子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苏照歌叹道:“好吧。”

这事告一段落,苑兰想了想,又突然转了个话头,说:“还有,和国公府顾公子派人递了话,说对你仰慕已久,希望你今晚可以单独——单独去见见他。”

苏照歌一愣:“啊?”

这个‘见见’语意很模糊,仿佛带着些靡靡的言下之意。苏照歌有些牙疼:“我挂牌卖艺不卖身,顾公子什么意思,单独见个面,我俩吃吃饭?”

苑兰道:“说是‘自知唐突,不逼苏姑娘一时做决定,但至少希望能单独听你弹支曲子’。”

这是什么酸书生言语!苏照歌暗嘲,心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寻常女子,等单独见了面,那顾公子有什么别的想法,她还有办法拒绝吗?

糟心,不想去。但这同样不可推拒。她和苑兰虽然言语间并不非常恭敬,不过还是有个上下关系,苑兰说的话,没有她拒绝的份。

白天被皇帝叫去商量了一堆事,又去给太子讲了两个时辰的书,叶轻舟从皇城里出来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沧桑了二十岁。他翻身上马,觉得虽然有些风,可凉风拂面,也惬意的很。

他就这么惬意的骑着马溜溜达达走了,突然想起自己的伞和帕子,有点好奇那个小姑娘今晚跳什么,便慢悠悠的向流风回雪楼方向去了。

苏照歌今晚跳的是‘灼华’。

苏照歌打量着自己身上桃红色的裙子,犹疑不定地选了根翡翠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

门一响,有人进来,是初茶——自那天后初茶有时来找她聊聊天,大约把她当成了个朋友。初茶一看她便骇笑:“姐姐住手!你这身裙子,怎么能配翡翠?”

她觉得翡翠挺好看的……但苏照歌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十分听话的把簪子取下来:“那怎么搭?”

不会打扮自己的女子,少见。”初茶摇摇头走上前来,拉开了她的妆奁:“桃红水红都不好和绿颜色配的,姐姐要是实在不会挑,就记得穿艳色都挑金钗嵌宝,穿素色用个什么玉啊翡翠啊的提个颜色,不好出错。”

她抽了根金丝玫瑰簪,比了一下给苏照歌戴上:“然后跳舞别戴步摇。您之前那些年都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