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阿公主连叫了人几声,狐疑道:“那你是见,还是不见?”
白珠哦了声,垂眼道:“自然是要见的,那就劳烦公主了。”
虽然她这次态度很不对劲,但想到她才大病初愈,想是还虚着,便也释然了,又叮嘱了云安一番,左不过是叫她好生伺候着,汤药吃食上不能亏着,便赶去收拾晓瑜那个小蹄子了。
这头阳阿公主才刚到晓瑜院外,远远就看见人已经卸了钗环,一身素衣跪在石阶上,一步步朝她膝行过来,再磕头认错。
“奴婢甘愿认罚。”
晓瑜和其他良家子不一样,原是她宫里带出来的陪嫁宫女生下来的孩子,所以一贯在她面前都是自称奴婢的,因而阳阿公主平日里也没少关照她。
若不是先天条件不如人,后天舞技也在赵飞燕之下,她是更愿意将晓瑜送到皇帝身边,毕竟知根知底,娘老子都握在她手里。
阳阿公主睨人一眼,扶鬓轻慢道:“我可不敢罚你,你如今是越来越有能耐了,居然连陛下身边都敢凑过去,若不是阿燕识大体没跟你计较,你以为你还能全须全尾的在这里和我说话?”
晓瑜贝齿紧磕着唇瓣,才忍住语气里的那股子不甘,抱住人的裙摆,略带哭腔道:“求您疼疼奴婢,奴婢也是实在没法子了,那赵飞燕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若她飞上枝头了必定会转头将奴婢踩进泥泞里,奴婢也是实在怕极了,才想着破釜沉舟…”
阳阿公主狠狠甩开她的手臂,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破哪门子釜沉哪门子舟?你和她都是我府中栽培出来的人,不论谁出事,终究是我亏了。往前见你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今儿个是发什么邪风了?”
晓瑜螓首耸拉着,将那日被白珠强摁在水盆的屈辱说了,那眼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滑过脸颊柔美的弧度,不甚凄怜,“您瞧,她对奴婢心中存了多大的怒气,今儿个虽说在陛下面前替奴婢说了好话,但焉知她没有后招在等着奴婢,奴婢若不是实在怕极了,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