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郊外,一家羊肉刀削面馆前,瓦刀和他在狱中认识的“大哥”大野人见面了。
“瓦刀,你是这刚出来?”大野人摘下墨镜,看了一眼道。
大野人是的典型的中原汉子,身材魁梧健硕,一米八五的个头和两百多斤体重让他坐在哪都能威慑一群人,夏天的时候,他尤其喜欢敞开衣襟,露出黑乎乎的胸毛,也因此得名“大野人”。
这会儿不是夏天,大野人没有赤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和一件夹克外套,夹克敞开衣襟,露出t恤上那个张牙舞爪的狮子头,配一条阿迪达斯运动裤和一双豆豆鞋,胸前挂着玉牌,四周头发剃的干净,只留下上面一个锅盖头。
走进面馆,大野人把手里的鳄鱼牌手包当一下摔在桌子上,里面的手机在颗粒板的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他一捋裤脚,大马金刀坐下。
那派头,可以跟《马大帅》里范德彪坐“倒骑驴”有的一拼。
面馆里人不多,几张颗粒板的桌子上满是油污,大野人叫了两大碗羊肉面,又点了了卤牛肉、猪头肉、小炒菜,开了瓶洋河蓝色经典,招呼瓦刀坐下来吃喝。
瓦刀的确饿了,再加上在里面养成的习惯,吃起来狼吞虎咽,吸溜面条的哧溜声不绝于耳。
“你慢点吃,不够咱再上,这不是里面,也没人给你定时间。”大野人呷了一口小酒,惬意道。
“我时间急,有没有什么活能介绍给我?”瓦刀边吃边问。
“活是多,可要看你想干啥?”
“来钱快的。”瓦刀直言道。
“咋?急着用钱?”大野人打量着瓦刀。
“我姐那摊子的事儿,我进去她们填进去几十万,我得还她们。”瓦刀说。
大野人打量着瓦刀,忽然,他凑过来问:“你会是来点我的吧?”
“我点你用得着这么费事?”瓦刀不客气地回道。
“行,兄弟,看在你在里面救过我命的份上,大哥必须得拉你一把。”大野人说:“要说搞快钱,还真有。”
瓦刀问:“干什么?”
“好活,背货。”大野人夹着烟自信道。
“背货?去哪?”瓦刀知道,“背货”是行话,实际上则是运送毒品。
“越南。”大野人弹了弹烟灰。
“怎么个‘背’法?价钱怎么算?”瓦刀大口吃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
“吃下去,用肚子装,过了边检站之后再拉出来。一克别人是三十五块钱,我给你四十块钱,你身体好,吞个七八百克没啥问题,一趟下来就是三万块,一年半载的功夫,你就能攒够小百十万了。”大野人翘起腿,得意说道。
瓦刀犹豫了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大野人说:“妈的,几百克四号塞肚子里,露一点我就死了,你这玩意儿风险太大”
大野人弹了弹烟灰:“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货早就被压成小块了,塞到安全套里裹的严严实实,再吞下去,屁事儿没有。娘们都能带几百克。你带不了就算了,你想要赚快钱,我就只有这个办法。”
瓦刀想了想问:“有没有其他路子?你们不是武装押运?”
大野人听后教训他说:“兄弟,你是在里面待久了还是电影看多了?现在什么社会?法治社会!还整几把武装押运,你当这里是墨西哥?你有几条枪够能干的过警察?干这活儿得靠脑子,得智取,懂不?”
瓦刀脑子里盘算着,他事先有过心里准备,料想大野人介绍的不会是什么好活,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活。这玩意儿也风险太大了,要是被抓到八成要挨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