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凡被浇得,即使闭着眼睛,仍将在劫难逃,难逃这,被人活生生地浇灌而成,落汤鸡的命运。
温温的水流,本应温温柔柔的流经四肢百骸,温温柔柔地通心通体,通通,柔柔舒畅。
愣是,被一向温柔可人的楚静一,一顿乱七八糟的操作而成。
生生操作为,通得人,眼睛、鼻孔、耳朵,四处。
除了水,还是水。
瞬间,两人的眼前,呈现而出。
手忙脚乱之人,被人被己,眼睁睁地看着,定定变成了郭一凡。
忙到手脚并用,忙到倾斜着身子,忙到倾斜着耳朵,忙到张开着眼睛。
忙到,忙着控水,再控水。
这一幕,狼狈不堪。
或许,太过大快人心。
也许,大快人心地让人,忍不住为之拍手称快。
楚静一望着狼狈极其不堪的郭一凡,望着望着,一点点泛起笑意,笑出了声音。
笑出声音的同时,仍不忘,出言嘲讽、嘲弄她几句。
“活该,让你坏。”
“静一,谁坏了?我哪有…坏。”
“不许狡辩,没有坏,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我帮你洗洗,一会儿好,亲…那里。”
……
话音堪落,浴室之中,满室沉寂。
寂而沉静,静而沉默,沉默如水。
更更,静得,直直掩盖住。
浴缸之内,地面之上。
那一股股、一缕缕、一滴滴,缓缓响起、缓缓流走,缓缓消逝的流水之声。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
此景甚好,此景甚美,此情甚高。
此情此景,甚是不可辜负。
盼了许久,盼了多年。
盼归盼,做归做,说归说。
盼来盼去,说来说去。
好不容易盼来,好不容易说来,好不容易等到,此时此刻。
只因,这一句直白到不能再直白,庸俗到不能再庸俗的大白话、大俗话。
气氛,戛然而止。
尴尬莫名,尴尬到透顶。
郭一凡静静地回望着,脸庞快速羞红,羞红到不能再羞红的楚静一。
她,那一副。
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碎尸万段,一双眼神,死盯、死瞪,剜死人不偿命的神色。
闭嘴闭得,那叫一个飞快,那叫一个快的老老实实。
老实地,静静而坐。
坐到,手痛、脚痛、屁股痛,都不敢,稍微动上一动。
这个世间,能够与楚静一比耐心,比耐力、比耐性,比得上她,比得过她的人,真是不太好找。
氛围,尴尬到这个地步。
两人之间,总要有人,先行厚着脸皮,先行出面出声,来打破。
这一片沉寂,这一份尴尬。
但,似乎。
楚静一再不济,也是位有着博士学历的大学教授。
不是说,学历越高的人、越是清高么。
她怎么可能,会指望得上,会是那种人,会先行出面出声,先行做出那种,类似于向别人,低头服软、低头认错,化解和自己没有一点错误,造成尴尬氛围的事情呢。
这个烂人物,这个烂角色。
想来想去,像是只能由郭一凡,这个小傻瓜、这个小笨蛋、这个小二百五,来充当。
死死的沉寂,死死的延续。
延续到两人,再这么死死地坐下去,恐怕,能死死地直坐到天亮。
郭一凡坐到全身上下,僵硬、僵痛。
似再也难以继续坐得下去,僵硬着身子,僵痛着四肢,死皮赖脸的率先动上一动,动一动身子,动一动四肢。
动一动,动着动着。
靠一靠,搂一搂。
就那么,生硬地靠近楚静一的身边,生硬地抱住她。
把她,生硬的搂在了,怀里。
抱住人,搂住人。
立即,抱来、搂来,腰窝之间,颈窝之中。
攀上来,攀上去,一双手、一张嘴。
眨眼,手与嘴,一起发力,一起用力,一起行动。
一起用着力拧,一起用着力咬。
“静一,疼,疼疼疼…。”
“一凡,你还知道疼?疼死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