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我问你,你给彭帅投钱时,怎么不和她当面签份合同。”
“她…,当时说签,后来又没签。”
“后来没签,后来你不会让她给你,补上吗?”
“我想着,都是老同学,签不签一样。”
“不许胡说,你…,给我站起来。”
口头约定,与白纸黑字,所产生的法律效力能一样么?
自己给自己造成,此般骑虎难下地局面,还不是因为没有签那一纸合同。
立时,身感大难临头,大限将近。
眼前身前,就冲楚静一这份脸孔,就冲楚静一这份口气,似已有所察觉,似已有所觉悟,自己一不小心、一招不慎,大错特错、说错话地郭一凡。
起身地速度,那叫一个飞快,站立地身姿,那叫一个标准。
闷头耷脑,闷起声来,敢也不敢吭。
“我再问你,你给彭帅投了多少钱?”
“静一,你…还是别问了。”
再问,就要把人问疯了。
再问,就要把人问哭了。
再问,就要把人吓死了。
有些事情,放在楚静一眼里,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可以完全选择闭上眼睛,全当自己看不见。
有些错误,放在楚静一心里,自己能装糊涂,她也可以选择难得糊涂。
胸襟与胸怀,有容乃大,海纳百川。
似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更要看具体发生在谁人地身上。
就比如郭一凡,曾经,一步错,步步错。
生生错过,十二年。
往后再错,错得就是一生,错得,就是一生地错过。
今天遇到的人,是彭帅,是老同学。
明天遇到的人,是谁呢,会不会只是一个陌生人。
郭一凡的纯率与纯真,纯善与纯良,总要有底线,总要有适当地适可而止。
长不大也好,不想长大也罢。
最起码,最少要对这个世界,要对这个社会,要对这一方水土,这一方人,这一方人的人性,有个深刻、清醒地认知。
“一凡,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
“那就,不许逃避,不许磨蹭,快点说。”
“一…百。”
“一百,大点声音,再好好给我说一遍,到底是不是一百…块?”
“不是,是一…百…万。”
一百万三个字,分三次,抑扬顿挫,越往后,越抑得没有声音地讲出口来。
郭一凡每讲一个字,每眼每心,都在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楚静一,以及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生怕她气上加气。
气自己傻、气自己笨,气自己不会办事,气自己不争气。
从而,再把她气出病来。
讲完以后,却意外地看到,她竟一脸平静,平静地出奇。
“一凡,你乖一点,乖乖听我话,以后,别动不动就随随便便地相信别人,听到没?”
“好。”
“彭帅说话不算话的事,暂且不提,你们之间,有同学之情牵绊着,她也坏不到哪里去,若是以后,遇到的是个陌生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吗?”
“静一,我以后挣得钱都给你,让你帮我放着。”
“这才乖,你最好是说话算话,好好挣钱,好好养我,不然,我把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也狠下心,给你骗干骗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