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那边,装修工人夜以继日,不辞劳苦。
装修工程,将近收尾收工。
彭帅对她说,最近几天,咱们也招点人,咱们也开业吧。
而房子那边呢,楚静一算是唯一一个,没有给她增添过任何麻烦地人,不但没有给她增添过任何地麻烦,而且,好像完完全全把她排除在了门外。
不曾与她有过任何地商量,不曾与她有过任何地商谈。
楚静一更似,为了能够早一天,与郭一凡一同生活进房子之中。
白天,趁她去上班的时间与间隙,自己,甚至有时翘起了班来,房屋的装修工程验收,房内的家具家电购买,全程亲力亲为。
亲自交接,亲自过目,亲自挑选。
就连,每一件家具,每一件家电,摆放在哪个位置,都亲自裁定,亲自勘定。
晚上,又赶在郭一凡下班之前,风风火火、匆匆忙忙,赶回学校,赶回去给她提前做好晚饭。
赶着她来回,赶着一起吃。
赶了一天又一天,吃了一顿又一顿。
楚静一也对她说,一凡,我们搬家吧。
正在此时,正在此刻。
郭一凡正身心俱疲地窝在楚静一的宿舍里面,正神情疲惫地躺倒在楚静一的沙发上方。
一边,为即将给楚静一一个家,为即将和她天天相伴在一起,而欣喜不已,一边,为公司和酒吧开业的事,而头疼、头大。
深觉自己,无暇分身。
分身乏术、分身无术,时间和精力,统统皆不够用。
觉来觉去,觉出忧愁。
愁来愁去,哀怨四起。
愁到、哀怨到,让人无法忽视,让人不忍忽视的地步。
楚静一深感自己,已经受她所累,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已经能帮则帮。
已经做得足够人道、足够体恤,更已念在郭一凡连日来劳苦功高,公事、私事,事事缠身,连日来刷锅、刷碗之类的琐事,能免则免。
更别提,能够妄想享受到之前,连日来的沐浴更衣、吹头发,缠人、磨人,贴身、贴心,那般地热情服务。
才将走出厨房,转而走到客厅。
仅仅一眼,便望见她那一副尊容之时,还是不厚道地撇开了嘴角,露出了同情般地坏笑。
“一凡,很累吗?”
“嗯,很累。”
“活该,钱是怎么赚也赚不完的,你那么拼命做什么。”
“都怨彭帅那个大贱人,说话不算话,我给她投钱的时候,和她讲得好好的,不参与经营,她拿了我的钱,现在却反过来说,我敢不管经营的事,赚了钱,她就敢不给我分红。”
想起彭帅那人,做人做事地风格,心间似有一百万个委屈。
郭一凡无意中和楚静一聊起,无意中更加感到委屈。
委委屈屈地说完,委委屈屈地回望着楚静一,就似在委委屈屈地等她,给自己出主意,并且给自己,出口闷气。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便更让旁人生气。
更让哪个旁人生气?更让楚静一这个旁人生气。
不分红,或只是彭帅找来的借口。
天天拉上郭一凡,吃喝玩乐、逍遥快活,或许,才是她最真实的目的。
可是,彭帅不给郭一凡分红的事,与郭一凡给彭帅进行投资的事。
性质不同,应区别看待、区别对待。
楚静一一直装做不知道、不知情地事情,在此节骨眼上,节外生枝,被人意外地提起,不生气万万不可能。
霎时,冷下眸子,冷下面容。
脚下一步步迈动,一步步迈向沙发旁走去。
走到郭一凡身边,居高临下,冷冷地凝视着她。
冷冷地开口,冷冷地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