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村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颓靡与奢华,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一派奢靡之像,但已经深入了解过背景的林肆却无心欣赏这种美景,是觉得每一寸墙檐之下都积压着对拐卖过来的女性血腥压迫。

林肆这手死死握紧拳头,指甲把掌心压出半月牙的痕迹。额头上露出了细密的汗珠。

“呼呼。”在寂静的月夜下,林肆喘着粗气的声音格外让人注意。

林肆走出村子,来到了桥头的大柳树下,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柳树上,拳头用力的砸向大树,钝痛唤回了他的理智。

“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林肆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皱了皱眉头抹去额头上的汗。

他从小院出来的那一刻就己经陷入了幻境,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头上盖着一个灰色头孢,被铁锁链锁着被迫拉到了大街上。他变成了“她”。

林肆被拉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前,那个男人用挑剔的目光,不,不是挑剔,几乎不把他当成人,而是几块会动的肉的目光来挑选,他想逃,可是不能,因为身上的道道鞭伤都在提醒他反抗的结果是么么。

他被驯养了。他心里不服气,可是身体却不敢反抗。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么么,自己会被当成货物一样被挑选,被迫成为生育机器。就像自己曾经看过的报道一样被拐卖在深山里的女性被迫生了孩子安定下来,失去了反抗的欲望,帮着自己的孩子从外面拐卖女性,由受害者变成了加害人。

林肆知道这些都不对,可是他逃不出来。突然手里的钝痛让林肆神思清明,眼前的雕梁画栋变成了破破烂烂,颓蘼奢华的一切瞬间坍塌在眼前。

林肆从里面逃出来。

过了小桥,在层层叠叠密林的掩影下,一幢房子孤独地出现在林肆面前,房子里没有亮灯,门也没有被锁上,只是虚掩首。

“哥哥,哥哥,就是这了。我跟在他后面正好听见村长要忙一个晚上,今天晚上他不在家。”04从林肆肩上蹦下来,摇摇晃晃地推开了那扇门。

林肆拉开灯,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觉得把手挡在眼前。林肆眯眯自己的双眼,缓缓睁开时正好与一张文凭对视。

文凭被用玻璃框仔仔细细地装订起来,边框没有一丝灰尘玻璃干净得能照出人影,可是看出是被用心擦拭过的。

上面是一个20左右的青年,看起来意气斥方遒,毕业于xxx大学。而毕业时间正好是十几年前,这个人正是那个那个弯腰驼背,连连咳嗽的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