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愣住了,梅梅这是什么意思?
“表哥,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为了爹爹能够领兵出征,这才决意不与齐国公府结亲的。”
这件事,是那天在大相国寺的时候,维桢哥哥告诉她的。他说,叫她不要怨恨陆瓒表哥,也告诉过她,这件事也是他为陆瓒出的主意。这会儿,话一出口,姜嘉卉对赵维桢也是满心愧疚的,亏得她之前还总是怀疑维桢哥哥算计她呢,若真的算计,又为何要告诉她这些事?
可见,他对她还是很坦诚的。
一想到他,姜嘉卉就有些羞涩,她捏着手帕,低着头,小声道,“其实,陆瓒表哥,我们也不太合适,我想你的时候并不多呢,而且,而且……”
陆瓒已是不忍听了,他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姜嘉卉毛茸茸的脑袋,她头上的钗环并不多,世家女儿的奢华不必体现在这些俗物上头,反倒显出她整个人清丽脱俗,纯真可人,叫人想把她藏起来,找个安全的地方,一辈子就这么宠着她,不叫她受世间风雨的侵蚀,安稳度日。
“梅梅,陆瓒表哥想一辈子护着你的,原本是想一辈子护着你,谁知陆瓒表哥暂时做不到。将来,等你爹爹得胜归来,若陆瓒表哥能立得起来,一定还是要护着你的。”
小女孩儿还不懂情之一事,这世间最烦恼的东西,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喜欢一个人痛,不喜欢一个人也是痛,索性,不知道喜欢这种事,便好得多了。
本来,姜嘉卉还想说,她已经不能给他当妻子啦。她和维桢哥哥做了那样的事,这一辈子,除了维桢哥哥她已经不可能嫁给任何人,再与任何人做那样的事了。
陆瓒表哥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愁什么,就帮她解决了麻烦,一如小时候那般对她好。
“陆瓒表哥当然能立起来的啦!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爹爹去战场?”
陆瓒点了点头,笑着问她,“梅梅觉得好不好?听说边关的榷市上会卖很多外族的物品,如遇到了好的,我就给梅梅买回来,好不好?”
这怕是暂时他能为她做的事了。
他是保宁侯府的大公子,保宁侯府的爵位原本是他爹爹的,他是遗腹子,皇太后这才和他二叔商议,暂且由他二叔袭爵,若他母亲生下来是个女儿便罢了,若是儿子,这爵位将来要还给他的。
二叔已经承袭爵位十多年了,而且二叔自己也有庶子,怎么可能还给他呢?
没有爵位,没有成就,他拿什么娶梅梅?难道他真的要如陆璋所说的那样,靠娶梅梅,靠齐国公府的势力去夺回爵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