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将卿 临安教司 874 字 2024-03-09

白秉臣颇为头疼地按了按脑袋,而后自己顺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方才在梦中的汗毛竖起的寒意才被压下几分。

“我们的信被拦住了。”白秉臣哑声道:“我收不到他的信,他自然也收不到我的。很多消息我们无法互通,背后之人就能更加得心应手,只是现在不知道拦截信件的人是在半途还是在军帐中。若是在半路还只是信件丢失,若是在军中,那重锦……”

白秉臣想起梦中满眼的蓝色中梅韶紧闭的眼睛和身上流散的血丝,胸口就像被锤了一样,闷重酸痛。

他无力地弓起腰,捂住了胸口,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家主,没事吧?”江衍想要扶他,手伸出去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忧虑道:“偏生这个时候季少谷主又不在平都,您身子虽然好了,也该找他看看才放心。”

“没事。”白秉臣低低咳嗽了两声,“许是夜里碳火烧得太旺,窗户开得又小,有些气闷。”

江衍哪里不知道他气闷的真实缘故,可听着他隐忍的咳嗽声,还是伸手推了推留了小半的窗户,宽慰道:“他们能截下往来书信却阻不了营中的消息,我会派人去打探,看看北地军中现下是个什么情形。”

白秉臣点点头,重新躺会床上,闭上眼睛,可再也睡不着。

江衍出去了,屋子又重新恢复寂静,白秉臣披着衣裳走到窗边,望向北方。

毫无预兆的细雨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瓦片上,断断续续地落在屋檐下,白秉臣凝视着浓重的墨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是要走到那一步,只有自己死了,背后之人才会露出头来吗?

他的眼前似乎真的只有这条路了,原来世间之路有时连南北东西都不贯,只有一条死胡同,还要逼他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