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把仇致远架在火上烤,众人都不反对,望都城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烤焦了正好。
“难的是,”揭云看向梁珩,“沈公案三宦的作用是煽风点火,真正下令的,还是先帝。要证明沈公是对的,那就是证明先帝是错的。”
一时阒静。
信州给诸位大人掺上热茶,诸人目光在梁珩与沈育之间游移。谁都知道陛下偏宠沈大人,可这宠信究竟能到什么地步?是悄无声息地将沈公案掩盖过去,还是大张旗鼓地彰明对错?
沈育却悠然喝茶,好似半点不担心。
梁珩开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错的标准,何曾为权势所转移?”
段博腴垂下眼睑,霍良摸摸脑袋。
揭云道:“做出对错的是人,制定标准的也是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啊。”话虽如此,却是笑着说的,语气包含肯定。
先前领路的侍卫进来禀报:“派去汝阳的惊沙部有消息了。”
“哦?”霍良眼睛一亮,“抓到单官了?”
侍卫道:“单官出逃。在郊外树林里发现了十多具尸体。”
段博腴回到家中,大儿子在堂前打坐,端的一副无悲无喜的面具。府中其他人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西厢拆墙似的动静震天响,下人们全都躲了出来。相国夫人正叉腰骂街,西厢回应以摔瓶砸炉。
相国夫人大骂:“有爹生没娘养的种!谁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