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那些字迹一点点地露了出来,埋藏了数十年的秘密被粗暴地掀开了覆盖其上的尘土。
这些不可见天光的东西,时隔多年,终于还是暴露在了最不该发现的人眼里。
燕宁感到了一阵无力,仿佛名为命运的□□不可阻挡地在数十年后再次轰然转动,碾过牧轻鸿的生命。
沉默,唯有沉默。
连呼啸的冬风和温暖的阳光都停驻下来,沉默地往下坠落。
燕宁咬着唇,眼前一阵模糊,而后信纸上一滴液体泅开了黑色的墨迹。
……那是什么?
她迟钝地伸手去摸,那些字被泪水抹开了,变得模糊不清。
她感觉到身体一阵颤抖,仿佛身处冰天雪地。但很快,从身后传来的牧轻鸿的温热滚烫的体温把她拉回了人间。
原来、原来那不是她。
是牧轻鸿。
是他的眼泪落在纸上,也是他在颤抖。
……但真的不是她么?
这一刻已经没有人能分清楚到底是谁了,他们甚至连眼泪都同步了,痛苦的情绪像是会传染,从牧轻鸿的胸膛一直传到燕宁的后心处。
为什么可以那么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跟着他一起粉身碎骨地痛过了。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信封上,这次燕宁看清楚了,那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