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牧轻鸿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挂好香囊,又问燕宁:“听夜九说,你有些不舒服?”
“没有。”燕宁连忙否认,她连喝了好些天又苦又涩的中药,何止嘴里,只觉得就连空气中、在她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苦涩的药味。那种经历,她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了。“只是吹了点风罢了,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牧轻鸿闻言,十分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觉得她生病了,还是真的觉得她那么弱不禁风的意思。
燕宁见势不妙,转移话题道:“今日又进宫了么?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宫中之事是不是很棘手?”
牧轻鸿摇头,道:“不是。只是明天就要收网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有些疏漏我得去亲自确认一下。”
“噢。”燕宁说。
她的大脑慢半拍地理解了:“收网了?——等等,明天?!收网了?!”
牧轻鸿点头。
那么重要的事情,却被牧轻鸿轻飘飘地随口道出了,燕宁几乎是愣住了,又问了一遍:“一切都要结束了?就在明天?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牧轻鸿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他从来没与人解释过什么,因此在想怎么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组织好语言:“你本就不是梁国人。此事事关重大,你全然不知晓,反而安全。”
“……”燕宁无奈道,“梁王是我杀的,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牧轻鸿也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十分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但是……”
燕宁:“但是?”
“但是我是你……”他把最后两个字在嘴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囫囵着说:“你男人。”
那一刹,燕宁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