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弇摇头:“总归要有个人撑着,我若是也倒了,他便更慌乱了。”
跟帕卓打斗这么久,即使对方有放水,也十分耗费心力。
柳弦月对着宋弇说:“你有多少把握能杀了帕卓?”
“没有把握。谢止礿与我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与他一战。”
宋弇这个回答听着十分糟糕,薛蕴之不免有些泄气,高山尚且还会想着努力攀上,但若是高不见顶的珠峰,便连攀登的欲望也没有了。
柳弦月沉吟片刻道:“听闻帕卓自任大巫以来,便一直收集着羌族人的邪念,并将其化为自身力量,早就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这次他将手伸到大梁,不过是想效仿一直以来在羌族实施的巫术。”
宋弇听罢不知在想什么,只道:“但我却相信物极必反,他迟早会被反噬。”
薛蕴之有些担心:“他之前叫嚣着要同归于尽,我真怕——”
“怕什么,”柳弦月冷道,“不看到他咽气的那刻我都不会罢休。”
说话间,突然有个竹条做的小人匆匆背了个箩筐跳到薛蕴之的肩头,箩筐里还夹着封信。
薛蕴之将信展开,看了几眼便大为震惊,将信又递给宋弇。
宋弇从头至尾看完,也不觉得奇怪,用火烧了一干二净。
薛蕴之哑然:“这,梁景帝才多大,怎么就突然卧病不能上朝了。”
大梁的皇帝向来长寿,除了突然暴毙的梁祀帝,其余皇帝最短的都要到六十多岁才驾崩。
信是胡灵寄到薛家的,薛父又派了个小竹人送过来。信上说梁景帝突发恶疾,于书房批阅奏折时呕出一口黑血,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内阁们慌成一团,现在只是对外称梁景帝感染风寒,暂时无法上朝,让只有八岁的太子临时顶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