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说不管如何,只希望能亲眼见证他们解决掉羌族这个心腹大患。
催促之意溢于言表。
京城的信送过来已要花费数月,只怕现在京城更加乱得不行。
宋弇道:“他与帕卓勾结,定是下了什么血咒,如今不过自食其果。”
“……何必呢。”薛蕴之无法理解。
宋弇说:“梁祀帝不死,至少还能活个二十多年,再看看布局如此之久的帕卓,大梁的气数怕是那会儿就尽了,等不到宋璟做皇帝。”
他说完又道:“他在位期间能把羌族这块地抢占,即使死了也是巨大功德,在史书上流芳百世,大梁还能再续上一口气。”
薛蕴之道:“难怪他做事激进……都说梁景帝做事雷厉风行,极其痛恨道士,一上任便将他们赶尽杀绝,又禁止百姓再迷信道家学说。合着是早就知道自己短命,想早日将事情都做完,才做得这么急。”
“梁祀帝的儿子们各个酒囊饭袋,唯独宋璟很有脑子,他确实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宋弇丝毫不在意将自己也骂进去,“他也是杀了师父的人,如今竟也快死了。”
期间牵扯的东西太多,势力、出发点错综复杂,都不能直接用谁杀了谁,便找谁报仇这么简单的逻辑决定。
薛蕴之都能感受到茫茫的无力感,更不用说身处其中的宋弇和谢止礿二人。
他瞥了眼宋弇说:“你倒是不用把自己也说成酒囊饭袋。”
“可我是,”宋弇说,“做皇帝的人要心狠,要顾大局,又要懂得识人,我没这本事。”
薛蕴之弱弱地说:“听说景帝勤勉至极。”
“是,经常从清晨批折子到深夜,从寒冬腊月到炎炎酷暑,一年到头没有停歇。在朝上还要听着各势力扯皮推诿,既要操心内乱又要烦恼外忧,老天爷时不时还要来个干旱洪水瘟疫等天灾。”宋弇冷道,“做昏君是快乐的,做明君可不是。这皇帝我可不稀罕当。”
薛蕴之听着就觉得头大,也不免担忧道:“那景帝要是薨了怎么办,岂不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