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礿终于见到了薛蕴之嘴里的土匪。他当时只是脑袋里构想了一下土匪的形象,现在亲眼见到才真觉得有些怵。
土匪剌了半边头,脸上还有道一直从眼睛延伸至下巴的疤。他身上肌肉隆起,块头看着是刘智宁的两倍。
土匪啐了一下,拽起刘智宁的衣领,凶残问道:“小白脸,你银子弄不到手,还倒欠我一千两,我是剁了你左手好呢,还是砍了你的腿好?”
刘智宁闭着眼,疯狂摇头,哀求道:“我家,我家还有些当时未被抄走的字画古玩什么的,我这就回去典当卖了。还有,我夫人,我夫人的娘家虽与我们断绝了来往,但佘点银子我想还是可以的……”
高姝言听到这话立刻想跳出去和刘智宁拼命,被谢止礿和薛蕴之给硬生生按住了。
那土匪眼睛一转,眼睛里凶光毕露。只见他歪起一边嘴角,笑道:“你夫人听说是京城大官的女儿,那还挺值钱的,你不如把她送来给我玩玩,我就不要你的胳膊和腿了。”
高姝言听到这话跟见着鬼似的,瞪着眼睛看向谢止礿:“你跟我说这是他潜意识在作祟,对么?”
谢止礿:“……”
“老娘跟他拼了。”高姝言卷起袖子,毫无初次见面时那副大家闺秀,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谢止礿不知这病怏怏的人哪来这么大力气,见拽不动她,立刻装作要咯血的模样道:“咳咳咳,先赶紧回你家去,将这故事走走完,我要撑不住了。”
高姝言将牙咬得咯吱咯吱:“我会让这姓刘的死得很难看。”
刘智宁被扒得只剩一层亵衣,自然不敢光天白日回家。月光被厚厚云层遮蔽,他弓着背如窃贼般在青石板铺就的窄巷里东窜西躲,一路摸着黑寻着如今栖身的破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