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棣显然也很喜欢这个黏土身。薛蕴之将他的魂引进神偶后他便撒丫子在路上狂奔起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晒着太阳,思棣高兴地连蹦带跳,不复方才鬼气森森又怯懦胆小的模样。
三人紧跟着仅有一只手大的思棣,薛蕴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狂喘:“到底是猫狗都嫌的年纪,精力无限。”
谢止礿诚恳道:“我先前以为你肾有亏损是装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薛蕴之:“我本来就未诓你啊!唉,我算是被你师父给害惨了。可怜我正当青年,却落下这么个纵欲过度的毛——”
“什么叫纵欲过度呀?”一个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睁大着双眼看着他们,手里还捏着一根皮筋。
“妹……妹。”思棣不知何时爬到了谢止礿的肩上,却又隐在他头发里,轻轻在他耳边附声道。
原来二人胡乱开着玩笑时,竟已到了朱家。
朱家院门大敞,庭院看着不大,却种着三棵巨大的石榴树,石榴树上长满红色的石榴果,红澄澄的似娃娃笑脸。
大梁百姓们都很喜欢在庭院里种植些石榴树,因石榴不仅造型好看,结出的果子看着喜庆,在风水上又有招财和人丁兴旺的意思。
石榴树底下还围着四个在跳皮筋的女孩子,算上门外的这位,这五个应当便是朱思棣的姐姐们。
这群女孩子高矮不一,却皆偏瘦弱。只穿着普通棉布衣裳,有些还破了洞,拿深浅不一的布缝着,袖口衣角也皆沾着尘土。
谢止礿被门外女孩天真懵懂的眼神盯得发毛,赶紧将宋弇推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你来,你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