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坐在楼梯上洗脸,秦岭怔怔看它,唤道:“唐米立,过来。”
花花跑走了。秦岭耳边仿佛响起咔擦作响的破裂声,母亲头七那天,纽约大雪下了一夜,他去雪后湖面滑冰,那么厚的冰层,乍然裂开了一条长缝,呼呼灌进寒风和雪粒子。
恍恍惚惚间,空气如同雪雾将秦岭笼罩,他冷到极点,从酒柜里取下一瓶烈酒,坐到壁炉边。
不希望江岸告唐粒,拽着唐粒的手去结婚。婚后想对唐粒好,以为是报答她为他洗冤,报答她撑住公司,但解释不了对她的欲念,以及对周忆南的嫉恨。
父亲把唐粒召到身边当秘书,是看出儿子喜欢她吧,可是自己直到分居时才明确非她不可的心意,太迟了。
有过近水楼台,却没能捉住月亮。花花的眼睛又大又凶,真像她。真想她。懊悔吞噬了秦岭,多想留住她,留不住她。
接到医生电话时,唐粒身在香港,代表华夏集团和一家英国资本公司签署了十年期的全球国际医院项目合作伙伴协议。
医生说秦岭酗酒,导致胃疼到呕血休克,送医后被确诊胃穿孔,创面较大,将切除一部分胃,需要配偶或直系亲属签字。
老王、管家和阿成守在秦岭床头,唐粒狂奔而归,把后续事宜都交给助理。按工作计划,她还得在香港待上两天,把医院项目各个细节都聊透彻,但照看秦岭才是首要的。
秦岭胃穿孔面积大,腹腔感染,手术较为复杂,唐粒赶到医院时,医生在做术前准备工作。
秦岭很虚弱,唐粒俯身握住他的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