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郁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好人,不然也不会在午棘的一个点头下就去强硬啪啪午棘。不过,在他眼睁睁看着午棘用温暖润泽的声音把他亲生的爸妈兄弟都逼上死路时,也不免觉得心惊胆战。
巴郁搞不明白,这么处心积虑,就为了图那么一星半点的遗产吗?午棘脑袋绝对不笨,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在波动巨大的股市里把自己的本金翻倍,甚至于盈利都快要超过他母亲这么多年谨慎的基金投资。
正如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午棘一定要把自己包装成五好的无缺陷男人,一定要把花抒岚追到手。
花抒岚家境是不错不假,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冷血魔头,态度也实在太卑微了吧?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今天把准备好的针头扎到女生的脖颈里是他要干的最后一件事,然后就应该像午棘应允的那样,把之前自己与雁聘的视频全部删除。
然后,他就可以自由地重新做人了!
在看到一向慢吞吞的女孩无力地滑下来后,巴郁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小时后。
浓烟倾轧着黄昏就要将一切覆灭,唯有盘绕在工厂门口的野狗依旧在不知疲惫地狂吠不休。
穿着深灰衬衣慢步行来的男人手里提着个纸袋,眼神雅润,嘴角还一如既往地噙着温吞的笑意。
真是再彬彬有礼不过的青年。
他旋开吱哟作响的铁门,在看到角落里被捆束好的女孩与昏过去的巴郁时笑容更甚,手上的纸袋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响。
掐的时间真是刚刚好,让巴郁服送的药物果然刚刚好生效了呢。
“岚子,”他走过昏迷的男人,轻轻拍拍女孩的肩膀,手指上带着隐约的海水腥臊味道,“醒醒,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原本晕眩的少女睁开眼,神情还从困顿里尚未拔出来,随后是惊讶的抽气,“午棘,你怎么在这里?”
“我……”她下意识想要去捂住自己的头去遏止头痛,却不可思议地发现束缚在手上的绳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午棘,你阴我!”
对女孩愤怒而无力的叫嚷充耳不闻,午棘打开手里拿着的纸袋,木筷子从精致的包装纸里拿出,他挟起一块散发着蟹籽香气的寿司送到她唇边,“还没吃饭吧?一定很饿了。来,张嘴,啊——”
他神情宠溺而温润,本来应该是和谐美好的氛围,在此情此景下反而更显得诡谲。
花抒岚平息定气,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至极:“你疯了午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刚才还以为雁聘和大花,还有更早以前S中失踪猫咪的事情是巴郁做的,但其实你才是幕后黑手吧!还有你爸妈和你哥哥,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因为太平凡很难引得起别人注意,你是故意把鸡花引过去杀掉他们的!”
然而午棘神色未变,手上的寿司还抵在女孩柔嫩的唇边,“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先吃饭,不然我会心疼的。”
晶润米饭上点缀着橙红色的蟹籽,圆而饱满,是无数颗小小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