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当时闭口不言,即便是分开两地,这世界上依旧有如此多的联系方式,但是花抒岚居然能在一声不吭调查的时候做到全然的安静。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吗?”女孩的颊侧有柔和的酒窝,淌着的是一点狡黠的感觉,“做人太双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叶湛昭抬眸望向她,明明是该震惊或者懊悔的,但是很奇怪的,他居然有种欣慰的满足感,“树懒,你比我强大。”
把酒含在双腮里,花抒岚上来点醉意,看他一向漫不经心的眼中露出的真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吧,收回一点前言,我可能有一点夸大。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只是没有我厉害而已。”
“我只有一个问题,”在花抒岚点过头应允后,他修长的手指遥遥指了下她身后的丑陋橘子挂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呢?”
旧年岁的荒唐时光里,镁光灯频闪的警察局前是他消瘦的侧脸。纯黑色的迈巴赫静静泊在那里,无论记者与曾经的同窗说些什么他都闭口不言,唯有在花抒岚红着眼挤过来时,他平静如深潭的表情被瞬间打破,微开的薄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紧紧闭合。
“你真的是杀人凶手吗?如果是的话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花抒岚在挤挤攘攘的群众间塞过来一张纸,“什么都不说就是你输了,这是惩罚。”
飞机起飞的瞬间,他身边除了这张纸空无一物,身旁的管家担忧地看过来,“少爷,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留给我处理吧,不要挂心。”
家宅里实在是收到太多奇怪的谩骂与恐吓信了。
“没关系,”他展开折叠纸张的瞬间哑然失笑,“是我输掉的惩罚。”
橘子挂件的教程图静静陈列在上面。
这是比他所有预想的可能都还要超出预料的存在。
也很难相信,是钩针与毛线陪伴他最初绝望的那几天。
噗呲。
花抒岚嘴巴里的酒差点没呛住,在看到他故作无辜的混蛋表情后,才意识到自己又上钩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花抒岚气咻咻地提起背带,恶狠狠道,“因为这是你骗我的!”
在她拔腿要走的瞬间,手腕忽然一滞,俊秀的男生抬起头望她,“树懒,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谁说要原谅你?”花抒岚差点没气笑,气势汹汹,“这位先生,我看你的臆想症好像有点严重,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直到一双草莓手套覆盖在她手上,熟悉的温暖在这样不应景的环境里竟然显出来几分滑稽可笑。
“那个草莓手套,是你故意让我去拿的吧。”叶湛昭最后这样微笑。
他愿意把昨晚就恍然大悟的事情拖到今天才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为了伪装成全然不知的样子配合她最后宣泄出怒气,而这样的行为本身却比所有的道歉与感谢要更让她心里一动。
花抒岚戴好手套,哼出了声别过脸去,“你又知道。”
时间转眼即逝,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