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吧。”
杜沛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眨了眨,说:“那岂不是,我已经比你大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再过几年,你真能叫我叔叔了。”
“滚,别跟我没大没小的。”
杜沛拍拍他的头,说:“小弟弟。”
池文远跟他呲牙咧嘴,威胁说:“我咬你啊!”
杜沛还是笑,拿起碗来继续喝粥。池文远也跟着笑,说:“你小子,真拿你没辙。你现在是不是有恃无恐,就恃宠而骄了啊?”
“是啊。”杜沛说。
行吧,还真没辙。
杜沛浑身斑斑驳驳的伤痕过了一周多才逐渐好了,圆形的小块痂从身上脱落,池文远时不时就能从床上找到一两块暗红色的小圆片,都被他收集了起来。
只有阴茎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需要每天上药,且因为疼痛一直不敢使用。
池文远想以后别咬这么狠了,晚上能玩的事情少了好多。
那些难以捉摸的新鲜的灵感又回来了,池文远每天都有很多东西想写。杜沛离开家去上班的时候,杜沛回到家来,吃他做的饭,一边和他逗贫,再晚一些他们一起去遛狗,再晚一些,他们在阁楼的床铺上相拥,或是做些别的事情。杜沛像是一个温暖的泉眼,明艳的文字从他的身上哗哗啦啦地迸出来,池文远伸手接住它们,再把它们一字一句地写下。
在杜沛熟睡之后,他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看着他不断起伏的胸口,就在他身边爬起来,拿着纸笔书写。
有时候杜沛睡着了也要攥着他的手,有时候又要用腿夹着他,但他睡得很实,就算把本子放在他胸口上就着这么写,也不会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