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银月倒映在透澈的河水,随流动的花灯割出一片又一片破碎的波光,反射在瞳孔里,人的目光里也就盈满了如水般的错觉温柔。
好不容易找了个清静点的偏僻位置,四处无人,暗卫藏着放哨。
虞煜还踌躇着站在一旁,谢愁飞已经率先撩起衣摆,弯下腰,手臂后撑,包裹在修身黑色长裤里的两腿伸直,藏青色靴尖上钩,在河岸边席地而坐。
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掌沾染上的断草与尘土,扬起脸注视着虞煜,含笑发出邀请:“要坐在我腿上吗?”
虞煜的回应是干脆利落一屁股坐在谢愁飞身边,勾住他肩膀,把他脸扭过来,两手捧住他的下颌,对着只露出狭长眼睛的玄鹰面具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郎君何出此言?”谢愁飞有些疑惑。
“总觉得和第一次见面相比,你的性格变了很多。”虞煜若有所思,“再没有那种端着的感觉了。”
“哈哈哈。”谢愁飞率性地笑了几声,那笑声并不斯文含蓄,也不优雅端方,却充满了令人心情愉快的感染力,自有一股潇洒气度。
“我本就不是那死读圣贤书的温文君子。”隔着面具,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谢愁飞眯起眼,随心所欲的放飞冲动在他隐藏已久的反骨里流淌,“我要站到最高的位置,就是为了从此以后再不受世俗管束。”
撕下伪装以后,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感觉,久违了的新鲜。
他说话时,虞煜松开手,也放松地张开两臂,后撑在身体两侧。
虞煜抬起头,天上不知哪时候凝起了一团云雾,遮掩住了明月,原先光芒被掩盖的星星露出了璀璨的模样。
地上的河水潺潺流动,天上的银河也化作满天斑斓,看久了,人仿佛置身其中,随着周天星河一起运转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