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有时会和他们说两句话,他看起来冷静得要命。
成涟试探着问:“等你长大了,还会想再见到母亲吗?”
顾卿说:“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与不见都一样,不要紧。”顾卿回答,竟是把今衣对他的态度,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看来也不是痴的嘛。
星盗团长在院子里拾落花。他把花瓣踢到一处,高高地隆起,就像之前的雪堆。
成涟调笑他:“你这是在葬花?”
星盗团长不理会这句莫名的话。他一靴子撵过花瓣,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你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她说。
星盗团长似有所感,向天边望去。他眉宇先是微蹙,而后展开,似乎窥见了某种玄机。
“有人来了。”他唇角上扬。
而后他宛若碎裂的瓷片,纷纷扬扬地散开。片刻消失不见。
成涟睁大了眼睛。
一撇寒光从天幕间坠落。
成涟看见了刀刃,刃尖染血,由长空划至地面,将溯时渊的景彻底破开,露出背后真正的天地。
在那短刀后,是一双修长有力的、缠着绷带的手。绷带已被血浸透,血珠随着用力不断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