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忿忿不平,好像弗雷德才冒犯了他:“你们,刚才说了‘食死徒’!”
[他怎么可能复活,怎么可能回来!这些人,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造谣!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天呐,神秘人不会回来的,绝对不会。]
我为得来的信息感到迷惑。“食死徒是什么意思?不是字面意思?”
“以后、不准、说出来!”他也没有对我解释什么。我翻了个白眼。“你连在心里都不敢说出伏地魔。”
他立刻被惊得连连后退。
“如果他真的不会回来了,那就大胆地说呗。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雪莉,别这样。”乔治拉了拉我的袖子,“走吧。”
我把装着“痛苦面包”的盘子放到回收处。下楼的时候,气氛明显沉重了很多。
“妈妈也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弗雷德打破了沉默,“想看看吗?”
“等等,先不要告诉我是什么。”我跑进我的病房里,从包裹里拿出我的塔罗牌,“我先来玩一局射覆。”
射覆,就是用占卜术猜测还没有被观察到的物体的行为。我下到二楼,和亚瑟叔叔简单聊了一会儿,接过莫莉阿姨递给我的包裹,开始娴熟地洗牌切牌。隔壁床被狼人咬伤的患者也在卢平的帮助下直起身来,看我装模作样耍戏法。我从牌阵里抽出了一张圣杯六,一张星币皇后,一张节制,全部是正位。我看着三张牌,缓缓站起身,拿着它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众人都期待地看着我。我摸了摸下巴,假装用力地思考,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是围巾吧。”
“是!”莫莉阿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雪莉——你可能有天目!”
“不,我没有。”我迅速地拆开了包装,“我摸出来了。”
旁边的狼人拉住卢平:“这个时候笑出声合适吗……哈哈哈哈哈哈。”
莫莉阿姨可能考虑到我是斯莱特林,织的围巾也是绿色的,上面还绣了白色的小花,我特别喜欢。弗雷德也掏出他的新围巾——上面有绿色的小花。“莫莉女士自从在周刊上学到了新的刺绣花式,就在所有能下针的地方都绣上了。”
病房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思想被我听得清清楚楚:[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我不能出医院,所以只能到学校再围上阿姨送的围巾。韦斯莱一家离开了医院,我又和他们病房里的人聊了一会儿,回到了我的病房。医院给我们配了圣诞特供病号饭,还有布丁和蛋糕两种选择。就连药瓶都挂了一颗小星星,治疗师告诉我,那是做成星星形状的糖果,吃完之后舌头还会发出微微的星光。
在卫生间,我把洛哈特挤到一边,伸出舌头看了半天的光。
茶壶叔躺在床上,哼起了圣诞颂歌。我把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准备睡下了。今天晚上一定能做个好梦吧。
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茶壶叔下床的窸窸窣窣声。拖鞋在地板上拖行了一会儿,渐渐走远了。厕所马桶传来抽水的声音,然后,茶壶叔又啪嗒啪嗒地走了回来,在床头站了一会儿。一片寂静中,我突然听到几声“咯咯”声。
[救命……]
我一把抓住了枕头底下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