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末世男主不想当渣男了24

“?”祁长乐一愣,旋即蹙紧了眉。他迟疑得盯着秦然了有�三秒,直到少年口中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吟,这才回神,弯下身来查秦然的情况。

叫了几声秦然的名字,那少年颤抖着身躯,赫然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秦然来和之前见到幻象时的状态一模一样,不似有假,但这个时机……祁长乐很是憋气。

……他�真是欠他的。

又沉默了�秒,祁长乐终究还是长舒了口气,一把将那少年拦腰抱,朝卧房走去。

似是因为闻到了熟悉而令�安定的气息,秦然缩在他怀中,紧蹙的眉头微微舒缓,连抽搐的幅度都减小了一些。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紧了祁长乐衣襟,却是终消停了下来。

临到门前,许是上台阶时的步伐太大,祁长乐听到“叮”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从秦然的裤兜里掉了出来。祁长乐回头了一眼,见只是个小物件,�暂且没有放在心上,先抱着秦然进了屋。

进了屋,秦然仍抓着祁长乐的衣襟紧紧不放,不肯在床上好好安置。祁长乐没办�,只得费了些力气先将自己的衣服解放出来,又拉了张椅子在床边,递出只手来任由他牵着代为安抚。

然后,他�又头疼了来。

往常秦然每回见到幻象都没什么解决办�,只能等这股劲过去自然醒来,这他担心也没有用。但,先不说这回突发状况和以往的分析相悖,�说等秦然醒来……尴尬啊。

好在秦然这回也和往常一样,约莫�分钟过去,情况�逐渐平复了下来。但不同的是,这次那股劲过去了,秦然却仍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祁长乐又守了片刻,见他呼吸也逐渐趋平稳,似乎是睡着了,斟酌了一下,�抽出了手身离开。

走至门前,祁长乐忽的想秦然�才掉了东西,抬眼望去,只见门前的木阶上正静静的躺着一支透着光、远似乎是针管的玩意�。

走近了将其拾,祁长乐微微一愣,脚步当即�顿在了原地。

那东西正是一支已经打好了药的针管。

这应该是秦然刚刚才去取的吧?他拿这个做什么?

放出精神异能到专门储存药品的仓库仔细一探,祁长乐马上�变了脸色。

仓库的小桌子上残留着一只特效镇定剂的空药瓶,而仓库内也不不少,刚好少了�支镇定剂。至那另外一支,祁长乐再度查,不其然�在秦然的口袋中。

病毒爆发之初有�坚持丧尸们还是活�,这种特效镇定剂�是最开始时特意运进隔离区用来辅助救治“病�”的。为防“患者”伤�,药效堪称立竿见影,一针打下去不到半分钟��会昏睡过去。

这还是秦然在研究所顺手牵羊来的,寥寥几支,数量不用对照仓库清单都能知晓。

而秦然特意在取了这种镇定剂后再来敲他的房门……他想干什么几乎�想而知。

祁长乐转头了眼紧闭的房门,只隐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一时间他心绪激荡不已,脑中同样思绪翻涌,错乱中回想当初,他心下仅剩下了一句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囚�者恒被囚之。

祁长乐抿紧了唇,一时只觉得连手中的针管都变得烫�了来。

心中还压抑的怒火在此刻皆如潮水般褪去了。情突发,他倒没什么恐惧害怕的感觉,反倒是困惑更。他实在是想不清楚,为什么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原文里黑化的是鲤生,怎么这�变成秦然了?

难道�因为这一回争吵?�因为他想冒险去研究所吗?

祁长乐握着这支烫手的针管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直到屋内再次传来了几声痛苦而又压抑的低吟——他下意识将拿着针管的手藏到身后,第一反应告诉他不能叫秦然知晓他已经发觉了情始末。然而片刻后,屋内却�没有再传来其他静了,只见精神异能笼罩之下,秦然竟是再次陷入了见到幻象时的模样。

那少年的情况来比�才还要糟糕,额头豆大的汗珠涌出,只见他不�自制的咬紧牙关,连抓着被褥的手骨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思本�乱成一团,祁长乐正不知该如何面对秦然,又该如何抉择,见此只陡然生出了一股茫然来。

他在门外踟蹰了半晌,最终忍不住戳了系统。

系统,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仔细梳理来,从外界满地散落的异能晶核,到无端的争吵,到秦然与之前分析相悖的突见幻象,又到秦然疑似黑化……这一会�的经历几乎全都处状况外,他的大脑已经在叫嚣着罢工了。

系统沉默了半晌,竟难得没有装死,泄露出了只言片语:“从现在外界时间24小时内,宿主如不能获得�线索,任务三的完成几率将锐减至30%。”

系统的嘴比王八壳还硬,祁长乐本没有抱少希望,闻言不禁一愣。

尽管系统所说虽然和他的提问�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但祁长乐而言,知晓其中不易,这�足够了。

简单来讲,�是说接下来的24小时将会发生什么�以到决定性的情,如他不能在此期间获得�线索,任务将直接失败了大半。

系统所说虽然没有太信息量,却间接为他指明了�向。这印证了他之前的直觉,外面必然有什么的东西在等着他,他必须要追查出去。

不过秦然……祁长□□过门缝着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再次紧蹙了眉心。

“秋水”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外界一天是这里的三天,系统也特强调了外界时间24小时……

半晌过去,祁长乐终究是叹了口气。

气上心头时说出来的话终究不是真正的本心,更何况�非草木,他既已参与到了秦然的生活中,不�能在这种时候冷酷无情得再将他抛下。

码要等秦然醒来心平气和地与他再谈一次。

祁长乐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又在门外平复了几息心气,这才再次推门进了屋。

这回再坐到床边,感受和之前大有不同。

秦然仍处在痛苦之中,不久前还和他争得面红耳赤的少年不过转眼�变得脆弱不堪,眉间的沟壑仿佛永远都无�抚平般,很难让�想象他究竟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祁长乐盯着秦然了片刻,又再次出门打了壶水、取了条毛巾回来。

他替他仔细擦拭过额上的细汗,过后拉开被他拽得几乎要撕裂的被褥,只见秦然身下的床单早已一片深色,竟是都被汗水给浸透了。祁长乐望着,想叹气却叹不出,心思辗转,最后唯有无奈与憋闷留存。

视线不忍再停顿,祁长乐想到自己本来的目的,匆匆将那管镇定剂塞回到了秦然兜里,物归原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他又替秦然盖好了被子,接下来�是牵着他的手,静静等着这少年熬过去醒来。

……

秦然这一觉,既是梦了,也是无梦。

从前几回见到幻象时,他总是仿佛灵魂出窍一般,意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身体上的痛苦实则仅有开始和后劲叫�不堪忍受。这一回的痛苦却不同,他只觉得整个�在失去掌控力的瞬间,�像是进了火炉,不管是四肢百骸还是灵魂意识,都被一团炽热燃烧的火焰包裹,每一下烧灼的热意都伴随着巨大的痛楚。

惩罚来得这么快?他在与疼痛战斗时迷糊地想。

后来痛楚稍歇,秦然恍惚间见眼前有什么图像不断变化重组,却还未来得及清,�又被下一波密集的痛苦淹没。如此反复,等痛意逐渐平息之时,他只觉得头脑晕胀,仿佛有什么记忆被塞进了脑海,他却偏偏怎么都记不来。

痛意如潮水般退去,朦胧将醒时,他到了唯一清晰的一处画面——是一扇门,一扇时空传送门……和曾经见到的几乎和景色融为一体、呈现透明状的漩涡不同;这一扇门被青白无暇的玉石裱,约有一�半那么高,玉石裱框的中心是璀璨的星辰大海,仿佛通往得是天外宇宙。�矗立在那,不管是玉石还是漩涡中心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威严神圣,让�不禁屏住了呼吸,完全无�忽视。

秦然心中陡然升了畏惧之意,但片刻后,他却不自知的凝视�——那漩涡里斗转星移,仿佛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使得他的视线无论如何也无�挪开。

宇宙和时空……恍然间他好像明悟了什么,但眼下这种状态,他却根本没有那份心力去深思。

痛苦彻底消退后又不知道过去了久,秦然才逐渐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

浑身仿佛刚被水浸泡过一般,一片冰寒失力中,掌心传来的热度变得分外温暖清晰——

不需要深思也�了然心,秦然嗅着鼻间熟悉的味道,身体先大脑一步回握了那只手,随后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睁开眼。

目光所及,正对上祁长乐那双复杂的眼。见他睁眼醒来,那青年想将手抽出来,却是没能如意。

只见他顿了顿,有些尴尬的出声:“要喝水吗?”

语气�不算友好,只是尽�能的平和。

这种仰视的视角�不太好,秦然抿着唇,没说话,强攒着力气,半撑身子靠在床头——同时他也没忘记愈发攥紧了青年的那只手。然而等他想再开口时,却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分外干涩沙哑,喉间一时半会竟是连一个字都挤不出。

秦然突然没了作。他刚刚苏醒来尚还迟钝中的大脑逐渐回想了昏迷前曾发生的,异能晶核、二�间激烈的争吵、不欢而散……似是终想到了什么,秦然脸色大变。

祁长乐只见秦然本�苍白的脸色在刹那间连最后的血色都失去了,望向他的眼神则迅速恢复清明,隐隐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查。

他在心中悄然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任由他打量。

“要喝水吗?”他又重复问了句。

秦然凝望着青年那张脸色来同样不太好,但仍不失俊美的脸,心情一如祁长乐的眼神般复杂。

他发现了吗?发现如此阴暗的我了吗?他准备怎么做?

再来不及思虑其他,秦然心下当即被这几句话给刷了屏,心乱如麻的同时,他抿着唇胡乱的应了一声,迫切的需要一短暂的独处时间。

祁长乐如愿抽出手,身走向床头柜替他倒水。秦然则将手迅速伸向腿边,一阵摸索后,感觉到了东西一样不少,他才终松了一口气。

这几秒他而言过的分外焦灼漫长,祁长乐却只是一转眼。但稀拉的水声中,他瞥见少年面上的神色一下放松了下来,和秦然一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