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人庄子这事,张氏兄弟干了好几回。
熟能生巧,这不还没天亮就完事了,不费吹灰之力。
等坑里的捕快们,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见第一次亲密无间的坑友,没忍住嫌弃起来,相互扒开,顶着大太阳晃晃悠悠的回城去。
技不如人,还想继续追继续被打还是咋滴?
就当吃了个哑巴亏。
而巡抚大人的心腹师爷亲自带人去庄子,那边的守卫被杀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最后一根麻绳全捆在了墙角瑟瑟发抖。
进了库房,盘点现银,三十万两打底。
张飞心道俺颇有家资,也抵不过这贪官污吏搞银子的手段快。
不过他说一不二,只拿了账簿,又取了九万两银票钱。
不多,一人三万。
算是满足了丘八师爷的愿望。
卖笑磕头赔钱。
邱师爷着实没想到,有贼见着这么多金银财宝不动心的,有一说一他都手痒了。
不过张飞指着他,让他又干了另外一件事。
梁子已经结下,张飞从来就不怕事情大,只不过他急着赶路去探亲,暂时抽不出手来收拾李戴冠。
暂且让这龟儿子的乌纱帽多戴几日。
虽让他保了差事,但也派人去敲打了一下。
翌日,在外公干的李老爷搂着底下人孝敬的花魁从美梦中醒来,领取噩梦大礼包。
“啊!”
花魁的尖叫让外面的人偷笑着又远离了些,还以为是他们老爷早上兴致勃勃。
李巡抚微睁了他老李家祖传的鱼泡眼,问到:“小美人儿何事啊?”
“大,大人,你的头……””
花魁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被子不敢动。
“我的头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被子。
花魁又羞又急,指到:“是上头的头。”
李巡抚这才笑着伸手去摸脑袋,一摸,僵住,楞了两秒光屁股起床,去照镜子。
镜子里面有个丑八怪,哪哪都丑,重点是头上被人剃了个阴阳头。
镜子:吓到我了,赔钱!
李戴冠哆哆嗦嗦伸手摸着后半边滑溜的光脑袋,惊出一身冷汗。
这刀都驾到他脑袋上了,保不齐明天就得再他脖子上划拉一刀。
花魁能当花魁也至少是个聪聪的,她翻身跪在地上赌咒发誓不是她。
最后李巡抚在酒桌上发现一封信。
内容大致是:今本将军存金银珠宝折合现银二十又一万两,于李戴冠处,月息三厘,待后需随用随取。
笔迹很眼熟,不是他座下的邱师爷又是哪个?
李巡抚一时气火攻心,血气上头,跌坐在桌前,一把拍桌子,骂到欺人太甚又骂狗奴才无用还敢引贼入室!
等他回去拿人问罪时,邱师爷早就卷了铺盖带着家小跑路了。
然后将小金库挪窝。
怪就怪在,每挪一次,案头都会出现那封存钱信。
把手底下的人挨个拷打了好几遍,问谁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干脆不挪了,全搬进他官衙的后屋,在院子里掘了个地窖。
才睡了个安稳觉,可没两天就又睡不着了。
把贪污的钱放公家的地盘,这简直就是一把杀猪刀悬于头顶!
查抄的时候,都不用挪的,直接入库。
有个小妾,老爷睡不着她也甭想有个好觉,为了不被传染鱼泡眼,她劝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才将人暂且哄下。
张飞得到飞天鼠的汇报后,点头记下,将账本交给了紫娟,让她好好保管,或许有朝一日用得着。
此时已经到了泰山脚下,紫娟只将东西收了,不置一词。
张飞看着小姑娘,换了张和善的脸,笑道:“姑娘,还生着气呢?”
紫娟点头嗯了一声,就不理人。
她还好,春纤更是个气性儿高的。
整个人散发的都是“莫挨老子”的信号。
啪啪甩了几个钱袋子在桌上,冷飘飘地说了句赶紧拿走。
飞天鼠心里埋汰起头上的几位哥哥来,怎么都半月了,还没把姐姐们哄好。
他便露了小虎牙,行礼笑道:“都是自家人,就还请姐姐们帮着保管吧,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随便花,当弟弟孝敬姐姐们的。”
“呵!我们都是外人,你们自己的东西自己管着,掉了没了,我们可赔不起。”
春纤一张嘴就是不饶人。
飞天鼠见几个钢铁直男就是闷在旁边不吭声,就只得自己又陪笑道:“姐姐们还气着呢,那小弟就代东家和我几位哥哥向姐姐们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