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他看着池畔长椅上坐着的那对小同学,不由失笑,不知他们是否感受到了来自校长同志的灼灼目光。
“方彤彤!你不去上课在这儿干什么?!”校长喝道,同时大步走过去,“还有那男的,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
两个小孩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腾”地跳起来,直接兵分两路,头也不回地跑了。动作之娴熟,配合之默契,一看就不是头一回。
校长追了两步没追上,便折回身来,脸上余怒未消,说道:“这个方彤彤,是高二(8)班的学生,刺头一个,经常逃课旷课,抽烟打架,还与校外人士来往密切,屡教不改。老师们都拿她没办法。”
钱尔白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盒烟。烟盒扁硬,隐隐还散发着一股玫瑰的香。
校长又恨铁不成钢地细数着学校中其他有名的刺头的劣行,没有注意到钱尔白的动作。
钱尔白将烟盒在手指间转了转,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笑着打断校长的话,说道:“校长放心,这些孩子就交给我吧。”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容优雅:“我一定会让咱们学校的风气焕然一新的。”
校长闻言看向钱尔白。只见对方身姿挺拔,面容俊逸,神色也是坦然,语气也是正常,但是他怎么就觉得突然有点冷呢?
这是菏泽第二中学又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走读的同学们或骑着车子,或步行,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校园的大门。
清晨的阳光带着夜间的凉意,照在人们身上,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钱尔白站在门边,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们,不由动容——年轻就是好啊。
即使在来的路上,他们还一脸不情愿,嘟囔着“好烦啊,怎么还不到礼拜六”,见到了朋友立刻就换了副心情,老远就笑着招呼起来。
男孩子直接冲过去,一个虎扑跳到哥们儿背上,然后你拍拍我的肩,我捶你一拳的打闹起来。
女孩子则相较矜持,叫一声小姐妹的昵称,然后笑着摇摇手;或者悄悄走到对方身边,突然抱住她的腰,贴着耳朵根儿叫一声:“嘿!”两人便互相挠着对方的痒痒肉笑闹成一团。
保安大叔们支着凉棚坐在门边,看着这青春洋溢的景象,也是心旷神怡,端着自己的保温杯,喝一口茶便感叹一声。
青春期,正是热衷于表现但又羞于被人发现的时代,他们喜欢张扬的大笑,喜欢做惹眼的举动,喜欢夸张且别具一格的装扮。
他们的内心渴望得到人们的关注,所以会注意别人的视线,但同时又会因过分在意别人的看法,而在感受到他人的目光时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安分守己。
当这些少年少女们看到门边除了保安大叔,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时,他们顿时收敛了多余的光芒,一下子变得端庄——聒噪的变得安静,疯闹的变得优雅,由于这位陌生男性优秀的外表,还有女孩子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钱尔白满意地点点头,目送着一批批学生乖巧地离开。
早读的铃声已经打过了,他依旧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悠然。
保安大叔收起了凉棚,招呼他道:“路主任,上课了,您回去吧,这儿我们看着就行。”
钱尔白摆摆手,朝前走了几步。他要等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