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仔细想想,连坐牢都还不如。至少坐牢还能见到不少人,再差也还能一天三顿,而我每天就只有一顿饭了,也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和老爸或者老妈说一会话,其他时候都只能自己待着。
况且住的还是那样一个不折不扣的“鬼地方”。
尽管从老头子沉着脸,异常严肃的态度中,已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但正当听到他把这些要求说出来时,我脸色仍然还是微微变了一下。
好在老头子这次态度虽然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也还是给了我最后一个下午,最后一个晚上享受,或者说是用来缓冲的时间,没有立即把我发回草屋。
于是趁着天色尚早,和老爸回了一趟草屋,把老头子说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又把老头子的决定告诉了张晓微和芸姐,嘱托后者帮忙照料着一点,在家里睡了最后一晚上后,便在第二天一早,将老妈早早起来为我做的东西全部吃下去,托着撑得鼓鼓的肚子,背着一床添加的棉被,提着那盏黑漆漆,摸哪哪粘手的油灯和油瓶上了山。
虽然从头到尾没有提出过半点疑议,还表示支持老头子的一切安排,但把我送出门的时候,我仍然还是看到,老妈有些红了眼眶。至于在我转身离开后有没有落泪,我就不大清楚了。
相比起老妈的心疼,和老爸藏得更好的深沉起来,我倒是没有什么悲观之类的负面心理,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乐观,尽管撑得肚儿圆,感觉吃下去的东西都装到了嗓子眼,动作大一点就会吐出来,也依然阻止不了步伐的轻快,或者说轻佻。
哼着乱七八糟的歌来到半山上,沿着水渠来到草屋所在的山湾,就明显感觉到,经过又一个晚上的聚集后,这地方的阴森程度,果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位于最深处的那间草屋,或许由于空了一晚上没住人,里面但凡与生活有关的东西都拿了回去的原因,此时也再看不到任何一丁点生活的气息,在微微的晨曦中显得分外冰冷、阴森,看着就像一座大大的坟墓。
这座别样坟墓,便是我从今以后日日夜夜一个人待着,并且不知要待多久的地方。
不过再阴森瘆人,也都是完全在意料中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而经过一晚上的缓冲调整,和小媳妇及芸姐,尤其是袁金柱那贱人的安慰过后,我认为我已经完全将心情转换了过来,所以别说只是像坟,就算现在真弄一座坟让我钻进去躺,我也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时还费劲把力搭屋子干什么,直接再摆一副棺材不省事方便多了?我也好安心安意的躺进去,省得再花力气动弹。”
怀着我自己都有些形容不上来的心情,露出淡淡的,有些目空一切的笑容,看着孤坟一样的草屋自嘲了一句后,便提溜着黑漆漆黏糊糊的油灯油瓶,晃悠着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由于有些腾不开手,所以也懒得再用手了,直接用脚三两下把遮着坟墓入口,呸,把遮着门口的帘子弄开,确切说是直接把上面的绳子弄断,掉下来后,踩着进了草屋,也懒得去考虑门帘掉下来,要不要重新弄好的事情了,反正就这么个阴森森的,屋里比屋外寒气更重的破地方,要个门帘也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直接没有,进出更加方便一些。
也没有急着去给祖师爷上香开始打坐,因为来的时候吃得实在有点多了,一时半会恐怕坐不下去,反正时间还大把的是,也不差这一会。
哎呀!怎么躺着躺着,忽然觉得有点困了呢?
管他娘的,困了就睡吧,反正已经和老妈说清楚了,今天不用再给我送饭,就算睡过去了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