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亭:“还好。”
虽然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但比起这张丑得惊天动地的脸,还是勉强可以忍受的。
到底是谁给他画的这个脸???
迟某人抖抖眉毛,实在忍无可忍看不下去,大步跨到铜盆边上,随手捡起软巾,准备给他擦去易容,顺便再把额头的那道伤清理了。
“不行,不能用水。”顾渺想起江无昼的叮嘱,赶紧道,“有酒吗?”
“酒?”迟鹤亭怔住,“非要用酒吗?”
“你这里没有?”
“有是有,只是……碰到伤口会很痛。”迟鹤亭望向他额头上那道一指长的豁口,再一次后悔没把那引路人给杀了,“罢了,你坐下,我尽量小心些。”
顾渺左右看看,搬来一条凳子坐好,又把油灯灯芯拔得亮了些,方便他给自己擦脸。
迟鹤亭从后厨找来一坛酒,拿水兑了小半碗,小心翼翼地往顾渺脸上擦去,触感软软的,感觉自己好像在擦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擦完易容,又用清水洗了一遍,再给伤口抹上药膏,顾渺有些坐不住了,踢踢他,道:“阿迟,我困了。”
“我方才去厨房的时候,让人烧了热水送去侧室,洗完再睡。”
“我好困,不想洗澡……”
“不洗澡,你想睡地上?”迟鹤亭拽着这只不听话的小脏猫,摁在浴桶里来回洗了两遍才停手,洗得顾美人差点睡死在暖呼呼的热气里。
把人从浴桶里抱起来的时候,迟某人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眼。
虽然眼下自己这躯壳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他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岁数的阿渺,而且看起来乖得很,毫无防备地就让自己脱光了帮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