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当时半开玩笑地问了她,如果自己真的和荀弈在一起她会怎么办;李静姝手一挥表示可以接受,毕竟荀弈的人品没有问题;以至于性别问题,反而倒是其次了。
只是李静姝虽然嘴上这么说,真正知道自己和荀弈在一起,怕是也不可能像她说得这样无动于衷吧。
心里转着一个个念头,傅宁的手上却没有停下,飞快地写完了最后一点课业,起身略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走出了勤院的学舍。
冯羽方才说今日风大,不过是在学舍内听到了风声呼啸;真正走出了勤院大门,才知道风究竟大到了何等地步:尖利的风声仿若怪物哭嚎,吹得傅宁险些没能站稳,还好一旁有人伸手帮了他一把,叫他没又回到勤院去。
傅宁站稳之后便连忙道了谢,扶着他的那人却并没有立时松开手,而是将他半揽进了怀中:“这么冷的天儿,你也不叫人跟着你,不怕摔了?”
原本想挣开的动作在听到这人声音的时候便停止了。傅宁侧头看了荀弈一眼,笑道:“谁叫我未卜先知,猜到了你会恰好这时候路过勤院门口呢。”
两人虽然同在国子学,但自打从山上回来,便恢复了原先聚少离多的状态,荀弈看着怀中人,恨不得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带回家:“往后我可得时时在门口守着,免得有些人将自己磕坏了,白白叫我心疼。”
冯羽方才的揶揄与他的话重叠,叫傅宁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时候天色昏暗,各个学院的学子们都在院内赶课业,诺大的庭院中空无一人,倒叫他状态也放松了许多。
任由荀弈揽着他向外走去,傅宁轻笑一声:“只心疼?”
揽着他的手紧了紧,荀弈瞧着他:“我倒是想疼些别的,只怕外公知道了,会连夜赶回京城将我打死。”
傅宁眨眨眼:“怎么省之哥哥平日里说的那样好,为我挨次打都不肯吗?”
荀弈站住脚步,看着他缓缓道:“你要是再这样撩拨我,我可不保证明日能让你安全回家去。”
傅宁却笑了笑,轻轻推开他:“再晚一些,三皇子殿下在庄子里要等急了。省之哥哥,咱们还是快走吧。”
前阵子三皇子在京郊盘下了一处别庄,花了许多功夫在庄子里造了个温泉,这两日正轮番邀请亲朋好友前去游玩,今日便邀请到了他们。
这庄子坐落的地方和老太傅的相距不过两个山头,但因着要用流动的活水,位置便比老太傅的还要低些,但也是个三面遮风的好去处。
外院是寻常的精致摆设,没什么新奇的;但走进内院,融融暖意便扑面而来。傅宁瞧着院子里盛放的梅花,有些新奇:“这是烧了地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