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思一脸茫然:“啊?”
一页写尽,傅宁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叹了口气:“我今日有事得早走,林先生又不给请假,我只能加紧写完了。”
王元思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是见他写字的手微微颤抖,便同情地关照了一句:“写完了记得好好休息,免得伤了身体,落下病根来。”
冯羽:“嘻嘻哼哼哼嗤吭吭吭”
傅宁谢过王元思,含笑看着冯羽,低声道:“你再笑,我就将你的副业告诉你爹娘和你哥,叫你上元节都出不了门。”
冯羽:“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今日风大,待会儿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关好车窗,仔细给你吹病了,不然”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有人可该心疼了。”
王元思耳朵竖了起来:“谁?谁心疼!”
冯羽的声音虽小,但王元思坐得近,耳朵又灵敏,立刻便听到了这一句含蓄的揶揄,迅速问了过来。
冯羽:
傅宁重新拿起笔,叹了口气:“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家里的人。今日早上我舅母叫我拿了暖炉手袋,又多穿了一件外衣,跟静姝一样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放我出门,车上还放着热炉,热得我险些汗流浃背,哎。”
王元思虽然觉得冯羽方才那话有些异样,但傅宁开口解释了,便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李侍郎家里有女儿,冬日里照顾自然比咱们精细多了;早上我出门时,我娘理都没理我,还是丫鬟给我拿了件大氅披着了,可怜死了。”
冯羽原本说错了话正心虚,见状立刻接话道:“有女孩儿的家里也不见得好,我妹出门时我娘给穿了许多,我出门时也没怎么搭理我。”
学舍内的学子们正无聊,便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傅宁放松了心情,揉了揉手腕,接着写起了剩余的课业。
虽然他并不觉得和荀弈的关系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并不想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也不想在家里闹出什么事端——毕竟他的舅舅舅母,并不像他外公似的,能毫无障碍地接受这件事。
李静姝倒是还可以。
那日返程的路上,荀弈因为不好和女眷一同乘车而先行离开了,李静姝便拉着傅宁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大意无非是两日的相处改变了对荀弈的看法,不会再带着偏见去看荀弈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