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守月另一只手及时托住。
“守月姑姑……您、您这是何意?”李乳母声音发抖,强作镇定。
守月不理她,将奶瓶凑到鼻前一闻。
除奶腥外,似有一缕极淡的、怪异的甜腥!
她心头一震,忙用手指蘸了点瓶口奶液,放入舌间一尝。
一股淡淡的麻涩感,立刻在舌尖漫开!
“来人!拿下她!”守月声调都变了,死死攥住那奶瓶,如攥着一条毒蛇。
外头侍卫应声而入,当即把瘫软在地的李乳母押住。
“皇上!娘娘!”守月抱着奶瓶与受惊啼哭的九阿哥,冲出暖阁。
声音带着哭腔与惊骇,“有人……有人在九阿哥的奶里下毒!”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震动了整座永寿宫。
玄烨正在外间批奏章。
闻声猛地起身,撞翻了椅子。他冲进来,看见守月手中奶瓶,和她惨白的脸、发颤的手。再听九阿哥受惊后愈显微弱的哭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毒?!”他嘶声低吼,一把夺过奶瓶,眼中杀意滔天,“查!给朕彻查!把这贱妇拖去慎刑司!撬开她的嘴!朕要知道,是谁指使!”
楚言在寝殿也听见动静,挣扎着想起,却浑身无力。只能死死攥紧被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泪如雨下。
她的孩子!她千难万难生下、如此孱弱的孩子!
竟有人连这般小生命都不放过!
慎刑司的手段,非常人可受。
那李乳母起初还咬牙硬撑,只说不慎沾了脏物,连声喊冤。
可几十道刑罚轮番用过,不过两个时辰,她便熬不住了。血肉模糊间,断断续续吐出一个名字——延禧宫掌事太监,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