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的意见……”良久，林溪才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鼻音，“也许他们是对的。我太固执了……”

“他们没错。”陆辰宇打断她，声音平静却有力，“从他们的立场，稳定压倒一切，无可厚非。”

林溪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陆辰宇转过头，目光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但你也没错。”

他拿起手电，光柱扫过那些冰冷的金属结构：“‘镜廊’的灵魂，就在于那种由不确定折射产生的、超越物理限制的无限可能。如果把它变成一个可预测的、程式化的灯光秀，那它就死了。它就不再是你想创造的，那个能让人思考‘存在与虚实’的艺术品。”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中郁结的枷锁。

“可是……”林溪的声音依旧带着不确定。

“没有可是。”陆辰宇站起身，向她伸出手，他的掌心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稳定而温暖，“跟我来。”

他带着她，回到了纪元工作室那个彻夜灯火通明的技术中心。他没有安慰她，也没有试图说服她妥协。

Instead，他将她带到一台正在运行着复杂模拟程序的工作站前，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基于她最初“镜廊”构想、但被他用技术语言重新解析和强化后的全新架构图。

“看这里，”他指着架构图中与主系统并行、却又通过精巧接口连接的“灵感捕捉区”，那里不再是模糊的概念，而是充满了具体算法和参数定义的模块，“我重新设计了数据交互协议。‘灵感捕捉区’接收的环境变量和随机种子，不再是系统的‘干扰源’，而是作为‘高阶参数’，以受控的方式，去微调主系统光影渲染的权重和粒子运动轨迹。”

他又调出另一份文件，是密密麻麻的测试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