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北滩。”老村长指了指门外方向,“潮退时有一条硬沙带,他们的小艇只能靠那里。其余地方全是软泥,陷进去就拔不出腿。”
艾琳点头。她用扫帚枝在第一条线旁点了个点:“这里设诱点。”又在第二条线后移两寸,划了个圈:“陷阱主坑在这里。”最后在第三条线尽头画了个方框:“堵口位置,得有遮挡物。”
老村长皱眉:“你打算让他们踩进来?可他们警觉得很,不会乱走。”
“所以要引。”艾琳说,“用粮袋、水桶,摆成逃散的样子。他们贪货,会追。”
“可就算陷住几个,剩下十几个冲上来怎么办?你手里这堆铁,连一人一把都不够。”
艾琳没答。她弯腰捡起那半截断剑,握在手中。剑太短,不能刺,但可以割绳、撬锁、贴身格挡。她试着挥了一下,手腕发力时左臂伤口扯动,肌肉一紧,但她没停。
“人数不是唯一。”她说,“他们以为我们只会跪。只要让他们倒下第一个,后面的就会迟疑。迟疑半息,就能杀第二个。”
老村长盯着她。他想起昨夜她在补网妇人家门口握着磨刀石的样子,也想起她整夜蹲在地上画线的身影。这不是冲动,也不是逞勇。她在算,一笔一笔地算。
“你不怕?”他问。
“怕。”艾琳说,“但我更怕等死。”
她把断剑放回坑里,盖上油布一角。然后蹲在那里,手按在翻开的地板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们一直忍,是因为不知道谁能带头。”她说,“现在我知道了。我不走。我要留下。”
老村长没动。良久,他缓缓蹲下,和她并排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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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村里人。”他说。
“我不是。”艾琳承认。
“那你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