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骑到操场边,夕阳压着跑道尽头慢慢沉下去。沈墨渊停下,支好车。
“最后一站。”他说。
她顺着看过去——操场东侧看台底层,那个堆杂物的小房间。门上贴着“文艺社道具室”。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地方。”她轻声说。
那天她来找相机,门锁坏了推不开。他路过,拧了拧把手,一脚踹在门框边,门“啪”地弹开。
他进去找了圈,把相机递给她,顺手检查了锁,第二天就带工具来修了。
“你说,‘下次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她看着他,“我当时觉得你多管闲事。”
“现在呢?”
“现在……”她歪头看他,“我觉得你管得刚好。”
他没说话,从口袋掏出一把小钥匙,递给她。
“新锁的。”他说,“只有你和我有。”
她接过,金属冰凉,握在手心却暖了。
“所以今天这一圈,是干嘛?”她问。
“重走一遍。”他说,“你之前说,想自己处理林悦的事。我尊重你。但现在我想知道——我们之间,还能不能像一开始那样,直接点?”
她一怔。
“你是说……我还在防着你?”
“你销毁她给的桂花瓣,写日记反思信任。”他看着她,“你在成长,很好。但我不想你把‘独立’当成‘不能依赖我’。”
她咬了下嘴唇。
“我不是不信任你。”她低声说,“我是怕太黏人,变成你的负担。”
“你什么时候黏过我?”他反问。
“我……”她想辩,又说不出。
“你请我喝奶茶,是赔罪;请吃饭,是感谢;连约我看电影,都说‘刚好两张票退不掉’。”他声音低了点,“你总找理由靠近我,却不敢说‘我想见你’。”
她心跳漏了一拍。
“那你要我说什么?”她抬头,“‘沈墨渊,我想你了’?说这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主动?”
“我会回你:‘我也是。’”他直视她,“而且早就想说了,只是等你先开口。”
她鼻子一酸。
“所以……”她攥紧钥匙,“以后我能直接说‘我生气了’‘我不开心’‘我想你了’,不用绕圈子?”
小主,
“能。”他点头,“而且我希望你这么说。”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那我现在告诉你——昨天你拍我骑车,我很开心。今天你带我走这一圈,我很感动。还有……”
她退后半步,直视他:“沈墨渊,我想你了,从早上看到你站在楼下那一刻就开始想。”
他耳尖瞬间红透。
没说话,抬手,轻轻把一缕风吹乱的发别到她耳后。
动作很轻,像碰碎什么。
“我也想你。”他终于开口,“每天,每次你不在视线里。”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